天色渐暗,车马粼粼。
直至到了京郊西山的庄子上,天上阴沉密布,惊雷滚滚,柳湘盈一出马车就忍不住了,嘴里泛酸,死死地按着墙角,吐了个昏天暗地。
绪兰心中有些发慌,觉得柳湘盈的状态不对,仿佛风雨欲来,没由得让人忐忑。
姓毛的管事早就携家眷在厅堂内迎候,一家老小,小的只有两三岁,被奶娘抱在怀里。
“四太太突然前来,可是有什么事儿?”
毛管事心中一凛,干笑道:“公子常说家中有一爱妻,珍之爱之,求得夫妻和睦,便是余生之幸。”
柳湘盈冷笑,“毛管事真是清楚啊,在此处待了多久?”
柳湘盈轻笑,“我嫁与亡夫也不过三年,可从未听他说过有这么个地方。”
毛顺平扑通跪下,两条腿颤巍巍的,连带着身后的家人俱跪地颤抖,柳湘盈不想看这些人,往里间走去。
“滚开,连我都敢拦着!”
“四、四太太,就算您不信小的,也要信公子,他当初为了求取您可绝食三天了!”
绪兰和徐明挡在门口,拦着毛家人上前。
她重重喘息,耳朵灌进无数声音,雷声滚滚,人声哄闹,小儿惊吓尖叫,妇孺哭喊凄厉,皆是在求她,逼她。
毛顺平浑身一僵,难以置信地抬头。
“别说是小儿子,就是你,没了就没了,不会有人敢来我跟前问,一个奴才的下场!”
柳湘盈少有如此疾言厉色的时候,却无比顺畅地说出那些威胁言语。
柳湘盈踢开毛顺平,将哭闹声抛之脑后。
木门凸起的木屑划伤掌心,柳湘盈掌心刺痛,瞳孔猛缩,凝视着屋内的女子。
但柳湘盈并不在意,目光一点点下移,女人轻轻扭动身体有意躲避。
怀胎五月,上圆下尖,九成为男胎。
毛顺平立马起身关上屋子,战战兢兢地跪在身侧。
绪兰哽咽地问她怎么办,她沉默片刻,道:“回柳家罢。”
——
徐明擦了把脸,接过热茶道:“谢谢六哥。”
“绪兰先留下来,毕竟太太发着热,身边离不得人。”
主仆几人在京郊险些碰到扬州流寇,柳湘盈当机立断弃车而行,赶到城中突发高热,就近去了娘家休息。
娄氏阿弥陀佛几声,让孙嬷嬷明日送点药材过去,嘱咐不急着回来,一定要好生休息。
——
屋内一豆孤灯,光晕贴着屏风上飞扬奔腾的骏马,屏风后柳湘盈呼吸浅浅,转身嘤咛。
第一次见她,是仲夏夜,也是她和谢元逍的洞房花烛。
谢远岫走了个过场就离席了,在水榭里躲懒贪凉。
躺椅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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