交易（上）

“纷争之后破镜重圆的情人，就像童话中两个贪心的人挖掘地底的财宝，却挖出一具骸骨。虽然迅速将它掩埋，甚至在上面种了树、栽了花，但两个人心里都清楚地知道底下埋的是什么。看见树，看见花，想的却是地下的那具骸骨。”

是的，经历过从前的种种之后，他们两人都更加理解、支持和珍惜彼此。所谓埋藏着的“骸骨”并没有成为他们之间难以修补的裂痕，反而令他们引以为戒。

比如现在，del又一次在回头时捕捉到了对方满含笑意的眼眸里难掩的忧思。

因此，晚饭后她才执意拉着他来到这里放松心绪，不过显然收效甚微。

身后旋即响起一阵零散且带着回音的掌声，同此刻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夹杂在一起，像是上世纪黑白老电影里的音效。她转过头望去，见harry正坐在沙发上正笑盈盈地看着自己。

可自己方才的超常发挥以及他的过度称赞却令她丝毫开心不起来——要知道的是，他明明已经改掉了半年来无节制酗酒的不良习惯，但最近又开始一次又一次地拿起酒杯。

harry却耸耸肩，仍然故作轻松地冲她半挑着眉，“我只想坐在这里看着你。”

del模仿着对方的字句，却将尚未脱口的后半句话藏匿起来——并且，少喝一点酒。

“……调查依旧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，”他因被她轻易看透心思而沉叹了口气，终于肯卸掉并没有意义的伪装，眉间不觉微蹙，“而且otto又开始……抱歉，del，我原本不想和你提及这些的。”

“我只是…不想和你抱怨，”harry压着嗓音补充，眉心更紧了几分，“我父亲从前最讨厌我抱怨。”

他依旧活在那个框架投射出的阴影里，依旧习惯成自然地用那套严苛的标准来要求自己。

男友却并没有对此做出回应，只默然地抬眸望着她，黯淡眼底即使被屏幕映亮也难掩愁绪。

城市英雄的名字竟已然在不经意间近至嘴边，她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即将说出口的话会造成多么严重的反作用。于是慌忙收了声，腹诽着自己这低级的疏忽，同时焦急地在大脑中重新组织语言。

而偏偏harry像是在刹那间捕捉到了什么关键信息，半挑着眉一脸认真地向她开口发问：“……而且什么？”

男友轻轻抿了抿嘴唇，垂着眼帘似乎在思考些什么。他依然对她的安慰不置可否，但原本暗沉的脸色却因此而缓和了些许。

“所以，你改变主意了吗？”

于是清浅笑意旋即自唇侧悄然绽放，反手将她的手牢牢握在掌心。是的，他一向都招架不住她像现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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