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兰绪的名字准确来说,是自己抽的。
当年大觉寺从山下收留了他们一批孩子,让他们抽签抽的。在这之前,贺兰绪被叫做小乞。因为所有人都这么叫,所以他也觉得自己就叫这名字,从未有过怀疑。
那天他站在半山腰的寺庙中,望着四面明黄的墙壁在阳光下有一丝刺眼,寺外的树贴着外墙生长,朝着里面伸出枝桠,听着宁静又苍老的人声传来。
“从今日起,你就是我们大觉寺的俗家弟子,有名字的孩子。”说话的中年僧人将刻着“贺兰绪”三字的令牌挂在贺兰绪的腰上。
十四岁的贺兰绪听见了,却只是看着面前僧人那光秃秃的脑袋在阳光下发光,忽然发现自己心情很好。
不动面色温和的看着他的令牌,将他的思绪拉回,“绪字很好,代表了很多东西,连接了很多东西。”
贺兰绪道:“不动长老,名字有什么用吗?”
不动笑道:“没什么用,名字只是用来代表自己,有了名字,你在这世间的足迹才能更加清晰,但其实,你还是你。”
贺兰绪又一次不作声,他许是无趣,又看向了旁边的寺墙,那寺墙分明是明黄色,等阳光过去给人的感觉却十分黯淡,甚至有点残破,还有那砖红的柱子也是。
传闻中大觉寺乃是整个仙界顶尖的势力,这种地方,是贺兰绪想都不敢想的存在,然而真的到了这地方,却比他想象中要破败一些,但他很喜欢。
那黄色的寺墙,砖红的长柱,还有满是灰尘的房梁,他都喜欢。
“你昨日测出了阴阳天灵根,你可有什么感想?”不动问。
贺兰绪仔细想了想,其实知道这点时,与他被不动带走的感觉一样,他道:“很高兴,厉害的灵根,是不是说,大觉寺会更重视我?我日后的成就更不会低?”
不动微笑着点了点头,“不错,但一个人都成就够高,相对的责任就越大。”
贺兰绪并未将这话听进去,他只知,自己从今往后,都不必再睡在小巷中,不必再去偷窃。
至于责任?他从来不知什么叫责任,小乞的世界中没有任何责任可言,他从有记忆起,他便是孤身一人。
在不动未能来到他们那座城镇之前,他是他们那座城中小乞中的老大。
但他从不保护任何人,被称作老大,是因为,他是那群人中最能打的,他筑基后,也不必再去行窃,只需要找到其他小乞,让他们交出手里的东西即可。
不交就会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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