飞回的鸟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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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销阴着脸，抬手熄了灯，无声无息地躺下来。背后的弹孔已经结痂，他现在可以平躺在床上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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汪悬光照常将额头抵着他的肩膀，手也在他的腹肌和胸肌上摸来摸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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深秋没有虫鸣，只剩下肆虐的风，像鬼泣一样拍打着窗。屋内沉默半晌，响起了汪悬光平静的声音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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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没吃过一毛钱的糖吧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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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销摇了摇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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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两毛钱的冰棍？五毛钱的雪糕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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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都没有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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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学校没有小卖部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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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有，但要么是特供的，要么是进口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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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天龙人，”汪悬光嘲弄了一句，“那你不知道色素与香精虚构出来的味道是什么样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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寂静的秋夜，卧室宁静异常，两人温热的皮肤烘烤着彼此。汪悬光的声音与她的面容一样波澜不惊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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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红的是草莓，粉的是水蜜桃，绿的哈密瓜，紫色的葡萄……一毛钱一块的水果糖，特别难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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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可是糖纸很漂亮，透明的，质地硬，有金属光泽，像是把水晶压扁削薄做成了纸。上百颗糖装在一只大的透明玻璃罐里，摆在小卖部柜台上，闪闪发光，非常漂亮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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气氛很温柔，但秦销躺得十分僵硬，因为童年话题必然会引向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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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阿姐从小就喜欢亮晶晶的漂亮东西，你知道的……你送了她很多钻石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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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销坦然地闭了下眼，汪悬光在他身旁继续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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