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甚,夜寒伤身,特命老奴送来一盅以百年老参为主料,辅以上等黄芪、当归,文火慢熬足三个时辰的参汤,给陛下补补元气,提提精神。”
她将食盒小心翼翼地放在御案一角空处,动作一丝不苟,仿佛在安置一件稀世珍宝。
裴徽从奏章的海洋里抬起头,放下那支仿佛重若千钧的朱笔。
他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,脸上努力挤出一丝温和的笑意,试图驱散眉宇间的阴霾:“有劳丫丫了。更深露重,还让你跑这一趟。替朕谢过母后挂念,朕……知道了。”
倪丫丫并未如常告退。
她反而微微前倾了身子,将声音压得更低,那语调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,如同羽毛轻轻拂过心尖:“太后娘娘……还特意叮嘱奴婢,务必转告陛下……”
她顿了顿,似乎在斟酌措辞,每一个音节都承载着千钧重担,“国事虽重,然……绵延皇嗣,亦是社稷之本,江山之重。”
“陛下春秋鼎盛,正当其时。”她的目光紧紧锁住裴徽的脸,不放过他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,“望陛下……千万保重龙体根本,莫要太过操劳,耗损了本源。闲暇时,还请……多去皇后娘娘与贵妃娘娘宫中……走动走动,以慰圣心,亦安……后宫之望。”
最后几个字,她说得极慢,几乎是一字一顿,每个字都像一枚淬了寒冰的针,精准无比地刺向裴徽心中那最隐秘、也最沉重的软肋。
绵延皇嗣……社稷之本……江山之重……
这八个字,如同八道冰冷的玄铁枷锁,带着千钧之力,沉沉地套在裴徽的脖颈上,勒得他几乎喘不过气。
登基已近半年,大婚也一年多了。
后宫之中,仅有皇后李腾空、贵妃许九娘两位绝代佳人。
皇后李腾空清冷如月,气质高华;
贵妃热情似火,明艳照人。
裴徽自问对她们并无偏颇,椒房专宠,雨露均沾。
可期盼中的龙嗣,却如同镜花水月,杳无音信。
这份“无果”,早已化作悬在他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,寒光闪闪,随时可能落下。
更是成了皇太后杨玉瑶和小姨杨玉环心头日夜煎熬、挥之不去的心病。
而这如山般的压力,更是一刻不停地压在皇后和贵妃那看似尊贵、实则单薄脆弱的肩膀上。
裴徽的思绪不受控制地飘回上次太医院院正请平安脉的场景。
那位须发皆白、在宫中侍奉了三代帝王的老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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