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> 钢铁在怒吼,血肉在横飞!
梓州城下,瞬间化作了沸腾的赤色熔炉与青灰色城墙碰撞的死亡漩涡!
胜负的天平,在硝烟、烈焰与飞溅的鲜血中,再次剧烈地摇摆起来,每一刻都吞噬着无数生命。
……
朔风,如北原饿狼的嚎叫,撕扯着营寨高耸的旌旗。
张巡屹立在雄峻的了望塔顶,仿佛一尊嵌入寒天的铁铸雕像。
塔高百尺,视野雄阔,下方连绵数里的营盘如黑色蚁群蛰伏在苍茫雪原,刀兵的寒光在阴霾下星星点点。
他手中那支单筒黄铜千里镜,筒身雕琢着细密龙纹。
他缓缓放下千里镜,铁青的脸庞紧绷着,每一道线条都像是用刻刀在冷铁上划出,嘴唇抿成一道毫无弧度的直线,下颌角因用力而微微凸起。
千里镜的视界中,数十里外的梓州城如同一个血污斑驳的墨点,攻城塔倾倒焚烧的黑烟直冲云霄,撞击城门的巨木声依稀可闻,更有无数细小的黑影在城下残酷地绞杀、翻滚、消亡。
但最刺目的,是那个金甲红氅的身影——刘志群。
这位素以沉稳着称的大将,此刻隔着数十里之遥,张巡都能“感觉”到他面孔上那火山喷发般的暴怒。
扭曲的五官,狂乱挥舞的马鞭,他整个人如同被点燃的火药桶,正不顾一切地催动麾下将士如巨浪般拍向那座伤痕累累的坚城。
“传令张小虎部!”
张巡开口了,声音不高,却奇异地压过了呼啸的北风,像冰层裂开时沉闷的呜咽,每一个字都带着千钧寒意,砸在侍立一旁的亲卫心头上。
“留下步军死守营寨,谨防残军反扑!其麾下所有精锐骑军——”他刻意顿了顿,目光再次扫过南方那片血色修罗场,“即刻拔营,不惜马力,全速驰援梓州城!”
传令兵甲胄摩擦发出铿锵脆响,单膝跪地领命。
“再告刘志群,”张巡的声音陡然转厉,如淬火的刀刃,“愤怒,是战士劈开敌阵的刀锋!但失控的愤怒,只会砍伤握刀的手!让他给本帅稳住阵脚!记住,梓州城,本帅要看到它插上我军的赤旗,而不是堆满我西凉健儿的尸骸!”
“诺!”传令兵声音洪亮,抱拳的手因用力而微微颤抖。他猛地转身,铁靴踏在木梯上发出急促的“咚咚”声,如同擂响的战鼓,旋即塔下一阵骏马嘶鸣,蹄声如密雨击打地面,一人三马绝尘而去,踏起的雪泥飞溅如墨。
寒风卷着血腥与焦糊的幻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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