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章雪霁初晴

幅《雪霁帖》是假的？可有凭证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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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方的苏清方迎上杨璋的视线，见到旁侧的李羡。他亦斜视了她一眼，随即举杯啜了一口茶，一副闲适淡然的样子。面前摆着冰片鱼脍，只夹了一片，还余一半在碟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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收到赝作这种事，当着作为外人的太子的面说，真的好吗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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随后又想明白，主人叫客人赏玩宝物，突然拿不出手，总要有个理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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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是苏清方也没什么忌讳，点头道：“赵逸飞本为齐郡人氏，却因为北方胡族肆虐、朝廷羸弱，不得已南渡，一心想回归桑梓，是故只用桑皮青檀纸，以明心志。桑檀纸纸质偏黄偏硬，还会有桑皮细纹。大人这幅字，用的却是更常用的稻檀纸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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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旁的杨璋边听边命人将卷轴展开，细看，果然有纤细的米色稻草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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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清方接着说：“而且《雪霁帖》是赵逸飞晚年所作，笔触举重若轻，已入神境。而这一篇，细节处仍可见迟疑，虽然也很老练，但和真迹比起来，还是相差远矣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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听罢，杨璋叹气捋须，与一旁的李羡陪笑道：“老夫眼拙，误将鱼目当珍珠，让殿下见笑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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旁观的李羡微笑摇头，“赵逸飞盛名在外，仿作本来就多。这幅字的用笔亦功力深厚，当为前人摹本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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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句话把这幅仿品的身份抬高，也无形中抬高了杨御史受欺骗的眼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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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清方觑了李羡一眼，不成想他也在瞥她，目光中透着洞察的锐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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完全出于一种身体的惯性记忆，苏清方心虚地低下了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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经过假帖一事，天色也已不早，苏清方便和杨少夫人告了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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