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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哦?"六皇子斜倚龙椅,指尖慢条斯理地转动着翡翠扳指。阳光穿透明黄帷幔,在他眼底投下细碎的光斑,"前日还生龙活虎的人,怎就病得这般蹊跷?"尾音拖得极长,惊得殿下群臣齐刷刷矮了半截身子。寂静中,唯有廊下铜漏滴答作响,仿佛数着众人急促的心跳。
满朝文武面面相觑,有人悄悄用袖口擦去额角冷汗,有人死死盯着青砖缝隙。往日争论国事时的慷慨激昂荡然无存,唯有此起彼伏的衣料摩擦声,像春蚕啃食桑叶般细碎又压抑。
"既然如此,"六皇子突然轻笑出声,笑声在空旷的大殿里回荡,惊得梁间栖着的灰雀扑棱棱乱飞,"病来如山倒,爱卿们就安心养病吧。"他漫不经心地挥了挥袖,朱批重重落在奏折上,墨迹晕开如血,"待痊愈了,再回来为朕分忧。"旋即抬眼扫视群臣,"不过这科举主考之位,总不能空着——诸位,再举荐些德才兼备之人吧?"
殿内鸦雀无声。昨日还争相举荐亲信的大臣们,此刻却如泥塑木雕。户部尚书张了张嘴,终究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;御史大夫攥着笏板的指节发白,嗫嚅半晌只挤出句:"容臣等...容臣等商议后再奏..."
退朝的钟鼓声响彻皇城时,大臣们如蒙大赦。却见平日里最擅长察言观色的几位官员,脚步匆匆直奔四位主考官府邸。当他们赶到时,却见朱门前铁甲森然,持戈的禁卫军如铁塔般伫立,封条上的朱砂红刺得人睁不开眼。
"大人不是病了吗?卑职特来探望..."一位侍郎硬着头皮开口。为首的百户冷笑一声,刀柄重重砸在门槛上:"圣谕在此,闲杂人等不得靠近!"话音未落,院内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,紧接着是妇人压抑的哭喊。众人面面相觑,只觉后颈发凉——那些往日里狐假虎威的门客、趾高气昂的幕僚,此刻竟如人间蒸发,连平日里摇尾乞怜的恶犬都没了踪影。
暮色渐浓,归宅的官员们望着紧闭的府门,手中的折扇不知不觉捏出了褶皱。有人悄悄遣人去打听,回报却如坠冰窟:府中日常用度皆由宫中点名的厨子送入,连颗菜叶子都要细细查验;四周暗桩密布,稍有风吹草动便有黑影闪过。更有甚者,在街角撞见主考官家眷变卖首饰,曾经珠光宝气的诰命夫人,此刻鬓发散乱,眼神中满是惊惶。
当夜,宰相府书房的烛火亮到子时。老宰相摩挲着案头未送出的举荐信,望着墙上先帝御赐的"明镜高悬"匾额,长叹一声将信纸投入火盆。跳动的火苗中,"王某某学识渊博"的字迹扭曲变形,化作一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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