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章 朱阙

问这个问题的时候，心里就已经在动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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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端哥，走吧，我真的只去看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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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晚的山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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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片死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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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片通往村庄的杏林已然不复存在，曾经炊烟袅袅的村庄，只剩一片废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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破庙里，山洞里，有人的呼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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更多的，连山洞和破庙都没能住上的，随意躺在平地，身上盖着破洞的衣物。一家一家，一堆一堆，一片一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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全都一动不动地躺着，分不清是睡着了，还是昏迷了，亦或是……死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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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端的朱阙死死抓住陆端的手，狠心扭头，“走吧，端哥，我们回谷，马上搬家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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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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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端一个“好”字还没说完，黑暗中某处，传来婴儿的啼哭，那么细，那么弱，仿佛已是奄奄一息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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母亲微弱的、温柔的哄孩子声音嘶哑地响起，但怎么哄也哄不住，婴儿的啼哭声倒是越来越弱了，好似每一口气都是最后一口一般，下一口就没了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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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端和朱阙看着声音的来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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破布抱着的小婴儿只有一点点大，哭得脸都泛着青白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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母亲伸出跟枯树枝一样瘦骨嶙峋的手，用力咬了一口手指，将咬破的手指放到婴孩唇边给孩子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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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端手里握着的那只手，便挣脱而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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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影飘飘忽忽落在了婴孩和母亲身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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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端苦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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