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

她以额头触地，心想着，这样应该没错。然后半响，那人却毫无反应，上宁甚至能听到一旁烛火的碎响，蹙而抬头，却见他只是低头看着眼前的棋盘，几缕碎发落于胸前，显得几分慵懒，他似乎没有让上宁起身的打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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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宁见他如此心下领会，直接跪坐起来，问道：“公子不让我起来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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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话大胆，一旁的文史官握笔的手抖了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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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人只是清浅地看了她一眼，道：“你何时唤我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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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宁唤的是殿下，是大渊的承徽太子，而今日见她的却是自小与其一同长大的公子，苏瓷。上宁不等他开口，自己爬了起来，若是苏瓷自然是无需那些虚礼的，上宁便如往常般，顾自在棋局的另一边坐下。一部残局，却并不难解，但苏瓷却就这般细细看了许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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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宁拿起一枚棋子，道：“试试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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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人浅笑，道：“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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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宁执黑，与苏瓷二人对弈，殿内因灯火燃明并不寒冷，窗边的那株金桂香气四溢，晚风拂面之时，送了满室的香。这几扇窗户揭开，对庭的宫人皆可看到此景，也是为了上上宁的清名。约是至后半夜，上宁拿起最后一颗棋子，看着满盘的黑白子，再容不下一棋，终是开口道：“公子，已无空余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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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声音清淡而温婉，带着柔和的笑意，说得是棋，也是自己。十年前，她对他说，来日若我再帮不了你自会请离，不必你遣。如今的二人正如这满盘的棋子，无后路，无空余，无结果。和棋最是遗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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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瓷闻此，并未答她，一手将满盘的棋子全都推落在地，腾空棋面，道：“你若愿意，可以重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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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年前，他们联手将苏瓷送到了如今的位置，十年后，只是换到了大渊，若上宁愿意，由苏瓷把持的大渊会是上宁更大的舞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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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宁放下手中的棋子，摇了摇头。<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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