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论是他的前世今生,都将其举在手中挥舞不断,奔走呼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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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,集合始终是集合,并不真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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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今生,生民之倒悬,不过奏疏上的一行字;在前世,百姓的困顿,更只是报告上的一串数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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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意归在意,忧心归忧心,但始终缺乏一份实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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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有当面所见,亲眼见到这些赤民饱受欺凌、任人宰割的苦难时,那种复杂的情绪——亲切、距离、隔阂、恻隐、愧疚、共鸣、决心——才瞬间涌上他的心头,翻腾不止,后劲十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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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只有这种时候,朱翊钧才能真切意识到,什么叫受国不祥,是为天下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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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到这里,朱翊钧只觉愈发难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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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看了一眼窗外朦胧的月光,干脆掀开被子翻身坐起,而后将衣物随意披在身上,推门而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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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夜本应在县衙之中落脚,但城中人多眼杂也就罢了,区区县衙,委实太小了点,装不下这一行二千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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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是,便寻了处道观下榻——毕竟,道观在祖宗成法以及资产结构的双重意义上,也算是行宫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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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陛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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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陛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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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翊钧刚一推开房门,就见张宏与蒋克谦一左一右守在门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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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有些惊讶:“怎么都守在门口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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值守也有基本法,张宏与蒋克谦虽然是近臣,但地位在这里摆着,从来不用亲自值什么夜班的,在皇帝睡下之后,起床之前,都是自由休息时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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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宏犹豫了片刻:“万岁爷,惜薪司太监姚忠的事,奴婢问完话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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