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58.第157章 随物赋形,越辨越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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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顾宪成区区一个举人，充其量不过是他老师薛应旗、师叔查铎、师祖钱德洪这些当世大儒的一张嘴罢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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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何尝不是经学统宗内部的党同伐异？一场清君侧啊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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话音刚落，余梦麟本是正襟危坐听讲，突然转过头，将众人讨论打断：“不要说无关的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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几名举人被呵斥，自知失言，连忙闭嘴，分开了凑拢的耳鬓，纷纷正色继续听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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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听台上顾宪成的声音继续传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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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'生之谓性’，性即气，气即性，生之谓也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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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人生气禀，理有善恶，然不是性中元有此两物相对而生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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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有自幼而善，有自幼而恶，是气禀有然也。善固性也，然恶亦不可不谓之性也。盖'生之谓性’、'人生而静以上不容说，才说性时，便已不是性也。凡人说性，只是说'继之者善也，孟子言人性善是也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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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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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为阐道故，我这里要当先批评两论，以作区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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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宪成在此处止住了话头，环顾四周后，才一字一顿道：“其一乃徐阶的无善无恶论，其二乃妖人李贽的道德循世论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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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皆是妖言惑众！皆是一派胡言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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话音刚落，台下瞬间嗡嗡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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交头接耳者有之，不屑一顾者有之，高声附和者有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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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监生看向余梦麟，迟疑道：“余师兄，还有半月就会试了，要不……咱们回去复习课业吧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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