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45.第144章 征其质地,推其常变

皇帝这一年来林林种种的话语，与今日徐阶这番转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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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突然对皇帝的所思所想，有了些许明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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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应然归圣，实然归朕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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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句话是皇帝一年前说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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彼时众人都只以为皇帝在对儒生言之无物，虚应经筵表示不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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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今张居正对此莫名有了更深刻的理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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儒门将天地、本我融合得太好了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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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显然无法解释，当时十岁皇帝对于世界的好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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彼时皇帝问，腐草怎么会变成萤火虫呢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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经筵官纷纷表示先别管为什么，反正圣人这么说了，先好好想想其中做人的道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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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帝还问过，青为什么可以取之于蓝？颜色的本质是什么呢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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经筵官不约而同，说先别管颜色的事，来说说青胜于蓝说明了什么道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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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帝问过很多问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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冰为什么可以水为之？两小儿辩日到底谁说对了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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得到的答案都不一例外，这些先别管，想想里面做人的道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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心即宇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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经筵官都说，认识了本我，也就认识了天地宇宙，用本我的修养代替了皇帝对世界的疑惑——自我认识才是一切认识的出发点，同样能解决一切疑惑，谓之悟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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问题是，话说得再好，小皇帝的疑惑并没有人替他解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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甚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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