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刑子游强行收敛慌乱的心神,细细思忆,旋即失望的摇摇头:“拙荆平日除却在家中照顾曦瑶,最常去的也只有娘家和王府这里,往来接触的人也极是单纯。”
朱棣紧眉叩了叩案几,侧首望向道衍:“大师可能据此蛊找到施蛊之人?”
道衍沉吟片刻,“有一法可施,但贫僧无法保证一定能成功。依贫僧之见,王爷不妨同时派人前往苗疆寻请蛊师。施蛊者既然对夫人下了此阴损之术,或不会轻易解蛊。”
的确,那施蛊者既然不惜种蛊,无论是想对付任怡,还是借机谋害徐长吟,其心不可谓不恶毒,纵然能抓到其,也不见得肯为任怡解蛊。
“王爷,请准备下官前去苗疆!”刑子游忙道。
“不必。苗疆路途遥远,且你此去不见得能寻请到。本王倒是识得一人,或能解蛊。”朱棣说着望向徐长吟。
徐长吟微怔,旋即眼中一亮:“王爷是说湖广戚将军府上的阿赛朵?”
朱棣点头,“阿赛朵是西江苗王之女,其身边有一擅蛊的老妇。”在应天府时,戚塞平与徐长吟为解除婚约唱过一回双簧。那时他曾命人彻查戚塞平,从而查出了与戚赛平纠缠不清的苗王公主阿赛朵。而在查探阿赛朵时,他便发现其身边有几个手段颇诡秘的老妪,其中一人恰是擅长蛊术。后来,阿赛朵如愿嫁给了戚赛平,那几名老妪亦陪嫁去了湖广。
朱棣吩咐人备好笔墨,当即手书一封,交给明禄:“立即派人将此信送至戚将军府,请阿赛朵公主尽快赶来。”
“是。”明禄连忙接过,躬身退出大殿。
刑子游陡然跪下,深深磕首。无论是何缘由,任怡意图谋害燕王妃是事实,可无论是王爷还是王妃,皆没有半分怒叱指责,反而亲自照顾任怡,更替任怡百般设法解蛊毒。这份恩义,他刑子游如何能不动容,如何能不铭感五内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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