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铁犁破开大地,留下道道深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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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人跟在犁后,把乌亮的粟种,仔细点入那湿润温暖的犁沟深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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村外洼地,一架简陋的翻车正吱呀作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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粗壮的木轮被水流推动,轮周斜绑的竹筒次第没入水中,盛满,又在高处翻转,将浑浊的河水倾入木槽。水流沿着田边疏浚过的沟渠,淙淙流进刚播下种子的田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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几个赤膊的汉子守在渠口,黝黑的脊背在阳光下闪着油光,小心地用木锨疏导水流,让这来之不易的生命源泉均匀浸润干渴的土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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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远处的河滩上,几个村妇蹲在青石边捶打衣物,木杵击打湿布的闷响,混合着水声、风声、牛铃声,以及远处模糊的犬吠,构成这河岸四月最真切的声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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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其实往年春耕多在三月下旬,今年开春后太冷了,雨水几乎没有,故推迟了十余日,等到下了一场雨后才开始。”乡村土路上,太守袁恒(袁能之子)跟在邵瑾身后,小心翼翼地说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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邵瑾随意应了一声,然后指着远方春耕的场景,道:“我闻雁门府兵都要亲自下地耕种,可属实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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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真的。”袁恒点头道:“雁门郡有大堡、恒山二龙骧府。土地虽足,却不如太原富庶。本乡府兵也较为淳朴,亲身下地忙农事的不少。殿下请看,那人身高体壮,一身腱子肉,身上还有伤疤,定然是府兵无疑。殿下再看那边,那几人就瘦弱多了,显然是部曲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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袁恒一边说,一边指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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邵瑾看了过去,微微颔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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确实,府兵不能一概而论。有的地方百姓富庶,府兵更富庶,有的地方天生就穷,府兵作为地方富户,其实也强不到哪去,只能说穷地方物价也甚廉,当地府兵若不采买外地货物,只在本地钱,倒也能过得不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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