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章 长安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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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少年正在疑惑地看着四周，迟疑了片刻，开口很缓慢地问了一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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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，没有死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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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间停顿了一下，他仿佛不太会说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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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没死。”卢丰娘道：“被杜家救回来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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少年的目光中依旧透着不解，点头致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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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必害怕，你可有名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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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薛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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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可是河东薛氏出身？”卢丰娘又问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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薛白摇了摇头，目光落在了杜五郎的鬓边，看得很认真，像是在观察着什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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杜五郎被他看得有些局促，挠了挠脖子低下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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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了想，他向卢丰娘道：“娘亲，他好像病了，也给他碗姜汤吧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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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汤是方才给杜五郎熬的，卢丰娘遂让人去再端一碗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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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会工夫，薛白起身，踉跄地走到了门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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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身体还有些虚弱，扶着墙，站在台阶上向外看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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杜五郎不由跟了过去，站在门槛上探出头，顺着薛白的目光往西面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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巷边残留着一滩血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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远远的，升平坊牌楼与对面魏宅围墙之间那两寸见宽的画面里，是朱雀大街的车水马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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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是哪？”薛白问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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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长安，万年县，升平坊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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