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章 鲜血染官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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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确实是有心事。圣人……其实对边关的情形不是很了解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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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忠嗣幽幽一叹，这是在把方重勇当心腹在看待了，要不然，类似的话怎么可能说出口来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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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把方重勇当自己人，不是因为对方是方有德的儿子，而是那句“苟能制侵陵，岂在多杀伤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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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今李隆基的边镇之策，真的走得太远太远了，已经要超过国家可以承受的极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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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忠嗣开始跟方重勇讲一些他在大唐边关的见闻，其中的内容，让方重勇感觉很是诧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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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李隆基眼里，边关将士应该是立功心切，奋勇杀敌，以国为家，以袍泽为兄弟的；应该是以我大唐天下无敌最高目标，并以此为激励自己的最强信念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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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在王忠嗣眼里，那些都是一个个鲜活的人。他们也会害怕，也会懦弱，也会畏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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未婚的思念家乡的青梅竹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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已婚的思念家中的妻子与父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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能不能痛殴突厥，能不能吊打吐蕃，实际上对于这些士卒们而言很遥远。但与这些势力的斗争，却又与他们的生活息息相关：因为突厥与吐蕃的士兵，正是他们交战的对手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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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就造成了一种错位，战争的胜负有他们的责任与努力，战争的利益却又与他们完全无关。在这样的情绪感染下，边关将士渴望轮换回家，还没值宿的想尽办法逃脱兵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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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隆基或许想把大唐的旗帜插遍西域的每一个地方，可是唐朝边关的大多数人，却未必如他这么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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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们的愿望，更加卑微，更加真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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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羌笛何须怨杨柳，春风不度玉门关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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