把时间拨回到雁争送姜岁回家的那一个夜晚。
但雁争心情却很不错。姜岁如今说话是越来越让他熨帖了,他也很明显察觉到,自己越来越喜欢这个小家伙儿待在身边。
可雁争这次却开口问谢流:“谢流,我们认识多少年了?”
十三年。从雁争十一岁时就跟着他了。
当时的雁飞培养雁争也算用心,除了在学业上做了要求之外,对他的身手也有要求。寰宇虽然不沾染黑色产业,但家大业大,难免树敌。所以专门选了几个身体硬朗的同龄小孩儿陪着雁争练空手道。
以前的雁争其实很儒雅的,对人亲和有礼貌。谢流一行人说是陪练,实际上就是下人。但雁争从不对他们摆少爷架子,也丝毫没有那纨绔子弟的毛病。
甚至于还说过,谢流是兄弟这样的话。
雁争变得不好接近,也不再和他们走得那么近。他们变成了正常的雇佣关系,主从关系。
谢流震惊之余,更感受到了姜岁带给雁争的影响。谢流比谁都清楚,他的变化,是因为姜岁。
变故就发生在这一瞬。
可这一瞬,从分岔路口突然窜出一辆沃尔沃,失控一样,直直朝他们撞过来。
谢流神色凝重,正欲拐弯加速冲出去,角落里又窜出一辆不知藏身何处的大卡车,疾驰过来,不给谢流任何反应机会,猛地撞向他们。
尚在眩晕中,谢流看见雁争拉开变了形的车门走了出去。
几招下来,对面车上窜下来的两个人就有些招架不住。
一阵耳鸣,天旋地转,他险些站不住。
雁争踢腿将大货车司机踹倒在地上,反身去看谢流,却已经来不及提醒他,只能挡开已经划到谢流眼前的匕首。
“操。”雁争只来得及低声咒骂。
姜岁给雁争打电话的时候,雁争刚从手术室出来,正在昏迷,没能接到她的电话。
而当雁争苏醒,拿到手机,看到手机营业厅发来的未接提醒,回拨过去对方却已经是“无法接通”的状态时,他立刻知道不对。
所以他立即让谢流去查。
看到姜岁的时候,姜岁瘦了一圈。
惯穿的校服空荡荡地罩着身体,整个身形都显得孱弱孤寂。
雁争只看那一眼,眼眶便被刺痛。
雁争心疼了。
她才十八岁,却被逼成这样。
闭上眼缓过心脏那阵酸疼。
靠得近了,才能看见她的头发还是湿的,应该是淋了雨。
“岁岁,哥哥在,别怕,有哥哥在。”
而姜岁哑着声音,在他怀里几乎崩溃:“雁争……你怎么、才来啊……”
——
也快报仇了(握两只拳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