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婶儿给你介绍的姑娘就没有一个喜欢的?你这家世也好,什么样的姑娘也能找着,将来再有了孩子,一家子高高兴兴有啥不好?”
薛是非想起当年差点被青衣一刀抹了脖子的事儿,心情瞬间微妙:“山上的女人如老虎。”
“什么?”张婶儿不明所以:“你这孩子在说些什么呢?”
薛是非端起鸡汤,跟罐子碰了碰:“没什么,喝汤呢。”
送走了唠唠叨叨的张婶儿,不知白日躲哪儿的狸奴也跳上了他的腿,轻缓‘喵’了一声,歪着头狐疑瞧着他。
雪白狸奴圆圆滚滚,还有一条蓬松的大尾巴,像是一个白玉团子,在他身上趴着慵懒舔舐爪子。
他有一搭没一搭顺着它的毛,垂眼,抬了手,指尖拿着一块小鱼干儿,绯红的衣袖淌了一片莹润流光,更衬几分松懒风雅。
狸奴‘咔嚓啦擦’啃起小鱼干儿,院中一片宁静。
他捏着狸奴耳朵揣测:“你说青衣说的事儿是不是真的?”
狸奴:“喵。”
薛是非苦恼:“这廷尉府可不仅仅是一家独大,背后那些丝丝缕缕的世家大族可也是不少。”
狸奴自顾自啃鱼干儿。
薛是非视线落在那些木雕之上。
月色难得柔和几分,似那些少女模样的木雕多了几分隐约的眉眼,模糊朦胧间越来越像一个人,加快的心跳莫名让他心悸。
山崖之间似乎有稚嫩的声音响起。
“薛是非,你上山是来做一个废物的吗?拿不起剑就是让人瞧不起。”
“我不是!”少年在地上半晌没爬起来。
青色衣袂就在眼前,上面沾染了血迹,手腕上亦是有见骨的伤痕,那血迹蹭了他一身,像是强撑。
“今夜这山崖,你若爬不上去这里就是你的埋骨之地,你想死我还不想死。”他看见那双小小的手拽住他没有放,像是最后的倔强:“你从前帮我一次,我从不欠人恩情。”
她拼着伤了手筋的可能将他硬拽了上来:“扯平了。”
扯平。
薛是非漫不经心抚摸着狸奴。
他从前是有家的,不在四门,在汴京。
那时候他总是很爱哭,走丢的狸奴,不能出去玩的暴雨天,只要感到难过便会哭闹。
可母亲那般刚硬和脾气火辣的人并不会理会他的小打小闹,却总能在他有危险的时候抓住他的手。
后来因为他冲撞了廷尉府的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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