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来搀扶的丫鬟,今日宴席上灌他酒水的人实在太多,即便有家中兄弟和好友帮忙分担,他也被灌了个半醉,不幸中的万幸,好歹还走得动路,认得清楚人,不至于醉死过去。
他住的院子正房是三间连廊的构建,当中进来是燃着香炉的厅堂,右间暖阁外是日常起居待客的地方,左面经由落地的碧纱橱隔开休息的卧室,卧室后连着净房,外面则又置着罗汉床,可供歇息。
俞逖站在当中,看着模样大变的卧室,喝醉的脑子一时有些迷茫,他成婚前三日都不住在这里,而是去了前院书房暂住,直到今日才得以回来。
如今看着屋子的东西,很是有些惊讶,碧纱橱罗汉床,连带着对面墙上挂着的一幅花鸟画,全都是前两日才置放好的,连带着碧纱橱内的那张拔步床,都是祝春时嫁妆里的东西。
他也不叫丫鬟引路,兀自思量了会儿,才步履踉跄地转身往左面房间过去。
这时里面的人早已听见声音,圆荷打起了碧纱橱上的棉布帘子,就见一身红色衣裤的祝春时袅袅婷婷从里面走出,就要上前来扶人。
俞逖原本只是在惊讶于卧室的变化,然而从祝春时出现那刻,脑子里就轰地一声,方才还压制的酒意一鼓作气的冲进脑海,嘴里口干舌燥不说,心脏也仿佛受不住醉酒的刺激而怦怦乱跳,迫使他站在原地动弹不得。
祝春时见他一动不动,心生疑惑,担心他是醉了酒,一面说话:“绿浓,去厨房端醒酒汤来。”一面就要把人扶进卧室里去。
门口立着的绿浓应了声离开。
脑子迷蒙蒙的俞逖眼神涣散,只觉得手臂被她触碰到的地方仿佛被烫到一般,使得他条件反射的往后退,避开祝春时递过来的手。
“怎么了?”祝春时面露尴尬,不好再上前去。
“我,”俞逖一出口就发觉自己嗓音沙哑,他强自镇定着,侧头轻咳了声:“我浑身酒气,别熏到你,你先歇着,我去沐浴,很快就回来。”
不等祝春时说些什么,俞逖就踉踉跄跄的走进净房,看得身后的祝春时既好笑又不安,怕他一不小心摔倒在地。
“姑娘?”
泻露近前低唤了声。
“去把素日伺候姑爷的叫进来,他醉了酒不大清醒,若是自个儿沐浴更衣,只怕不妥。”
泻露有心想说什么,但看了看祝春时的神色,还是将那些话咽下,走到外面去叫人。大约几息的功夫,泻露便走了进来,身后却没人跟着。
祝春时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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