百年前,梅塔割下的自身的一部分,在今晚的林中大火里燃烧殆尽,无法切割的共感也使他代而受之。
他感觉这具身躯如同薄脆的玻璃晶体,轻盈易碎。那记愤怒的耳光给他带来一种灼痛感,快要破裂一般。
额发凌乱,遮藏他的双眼,几根发丝扎进眼中,他也不觉痛痒。他偏着头缓了好一会儿,才正过脸看向琥珀叹道:
“我希望能把这条路清理得更平坦。”
“自以为是!”琥珀说。
她抬手捏住梅塔的下巴,强迫他躬身与她平视。
好像不论何时,他的眼中总能酿出温润宥恕,使人醉于其中的神情。
这样的神情很难让琥珀相信,这是他的“装饰物”,能带来巨大效益的“装饰物”。
他会认为相信他温柔善良的人很愚蠢吗?她曾那么信任他……
有时,她为了说服自己接受,就告诉自己她和他的思维是颠倒的,如果是她生活在一个充满血肉的诡异世界,她也得不正常。
琥珀失神了一会儿,梅塔握了握她的手,她才回过神来,并立马用一种鄙薄冷淡的眼神打量他。
“冷不冷?”梅塔握紧她的手问,不等她回答,稍使一点力脱出她的掌控,半跪下来。
梅塔捧起她一只脚。这只脚冻得发白,薄肤下隐现一点青色血管,摸起来像裹着白丝纱的冷瓷。
见他如此,琥珀故意绷着脚去触他的脸。先前他吐出的那口血,在他唇上结了几滴红粼粼的血珠,将落未落。
她一脚踩在他喉结上,那血珠便巧合地滚到她脚背上,像颗戳破的蛋黄一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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