sp;“那边有什么不能去?”谁知这小郎君哪壶不开提哪壶,偏生要问这么一句。说着还提了脚想往对岸去,“我看也是亮着灯开门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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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帝赶忙拉住了人,“那边是勾栏……”一下想着这外族人约莫只当是正经戏台子,又补了一句,“很有些风月场所,烟柳巷陌……玩小倌的。”最后这句实在很对不住多年修养,饶是她从前在军中荤话说得惯了,如此直白铺叙而来到底有损颜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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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斯兰到底年纪轻,没经过什么事,闻言也有些讪讪,面颊上染了薄红,“原来是……”又收了回身,“回宫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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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帝正要点头,下游驶回来一轮花船,远远地便听见人唱,“兽烟盘,金麟形影单。丝帕歌留九张机,高烛烧尽小重山,长恨倚阑干”,《忆江南》的牌,琴音悠远,曲调惆怅,人声清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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凄凄切切,诉尽孤苦相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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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帝听得脚下发沉,正想拉了阿斯兰离开,没想到那花船已到了脚下,一个小童出来打了个千儿道,“张娘子许久未见了,我家公子请您上船吃酒呢。”那小童觑了眼阿斯兰,只笑道,“只是吃顿酒,也没甚不便,想来这位郎君不会不允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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见着皇帝动摇,里头早传了声儿出来,“燕娘怎还不来呢,上次燕娘留的新词奴家可是练熟了,燕娘听着不好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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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在外惯借父族张氏之名,倒转表字,便作张如燕张二娘子,只几个相好的倌儿敢如此僭越,狎昵呼作“燕娘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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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斯兰忍不住啐了一句:“无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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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帝一下进退两难,微笑道,“可是你家公子被公公为难了?今日怕吃不得酒,替你家公子打点些却是无碍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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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燕娘……”那公子当时听闻了皇帝在外之言,忍不住从船中探出身子来,衣襟半松,发髻微散,斜抱了一把蕉叶琴,困倚在船边,“燕娘,奴家是想你呀……旁的恩客奴家一瞧见你便都推了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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