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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误会,真是滑天下之大稽!若今日在暖阁中,皇帝再追问一句出处上下文,他何孟春当场就要落个“不通经义”、“欺君罔上”的罪过!冷汗瞬间再次浸透了他的后背。
可恨啊!好不容办成了和佛郎机的合约之事,如今却栽在了这礼仪上,亏自己还是礼部的堂官!
“荒谬!荒谬至极!”左侍郎李时猛地一拍大腿,脸上又是羞惭又是后怕,“我辈平日侈谈礼经,竟将这夫妻间应答之辞,张冠李戴,硬安在皇子命名这等庄重典礼之上!若非陛下明察秋毫,洞悉幽微,我等……我等岂不成了千古笑柄?”
“圣谕煌煌,斥为‘虚文’,真是一针见血啊!”右侍郎赵永捋着胡须,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,既有对皇帝学识的钦佩,也有对自身失误的懊恼,“陛下所言‘父命之名’,直指《内则》‘父执子之右手,咳而名之’的本源!这才是古礼精义!我朝累代以降敕谕命名之制,相较之下,确失却了那份人伦亲授的温热,徒剩朝廷的冰冷文书,岂非大谬?”
何孟春深吸一口气,强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和那几乎将他吞噬的羞赧。他看向王俭:“王主事,依经义,命名之主体,究竟何在?”
王俭定了定神,指着书上“父执子之右手,咳而名之”一行字,斩钉截铁地道:“部堂明鉴!命名之主体,唯在父亲!是父亲亲手执起儿子之右手,轻咳一声,以示庄重,然后亲口赐予其名!此乃礼之根本!《内则》后文虽有‘书曰:某年某月某日某生,而藏之’的记载,那是记录生辰名讳以备查考,是后续文书之事,绝非命名本身!”
“好!好一个‘父执子之右手,咳而名之’!”何孟春猛地站起身,眼中闪烁着决断的光芒,仿佛要将之前的耻辱和惊惧一扫而空,“陛下圣明!想不到陛下学识真真是见识独到!这才是正本清源!” 他环视堂中诸人,声音斩钉截铁:
“诸公听真!本堂之意已决:此次皇子命名仪注,当尽废旧例!其一,命名之礼,必由陛下亲行!仿照《内则》所载古仪,陛下执皇子右手,亲口赐名!此名即定,无需再行降敕!其二,陛下圣虑,‘告于祖宗而后命子’,此乃敬天法祖之至诚!自太祖太宗时,并无此规矩,礼部当创制新仪,于命名之前一日,陛下亲诣太庙寝殿,以皇子将命名之事,昭告列祖列宗!得祖宗之默佑,再行赐名!此二制,当为我大明皇子命名之恒典,垂范后世!”
他顿了顿,目光灼灼:“至于那‘敕谕’,待皇子长成,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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