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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宗说心头一震,父亲这是在划下界限,更是在点醒他——这泼天的富贵背后,是无数的眼睛、无数的刀锋!那“一成”是底线,更是护身符。
他立刻垂首,姿态恭顺无比:“父亲教诲,字字金玉,儿子谨记于心!定当以国事为重,以忠谨为念,绝不敢有半分逾越,更不敢负了陛下天恩!”
“嗯。”张鹤龄重新拿起那方沉甸甸的犀角镇纸,感受着那温润如玉的触感,语气恢复了平淡,“既然打着给太后置办的旗号,改日我会寻个时机,进宫禀明太后娘娘。娘娘在深宫,也需些新鲜有趣的‘海上奇闻’解解闷。你下去吧,好生斟酌人选、船务,把章程拟得再细些。记住,风浪,从来不在海上,而在人心。小心驶得万年船。”
“是,”张宗说深深一揖,却并未退出,仍是侍立一旁。
张鹤龄见此问道:“怎么了?”
张宗说便接着道:“父亲,夏臣和仇鸾似乎也盯着这事儿呢。”
张鹤龄冷哼一声道:“这桩勾当端的瞒不住他二人!一个是世袭侯爵,管着你身边的侍卫环伺,眼耳灵通;另一个乃当今圣上内弟,执掌钱粮账目,消息最是灵通。你说该如何瞒法?可既已定下 “密” 字当头,便断不可教旁人知晓。依我之见,且先暗中筹备,待到起行之日,再将此事告知,料想他们也无从置喙。”
张宗说便道:“儿子亦是这般计较!只是一应行事皆需银钱流水,上下支使打点,稍不留神便会露出马脚,恐那二人从银钱出入里窥破端倪。纵使暗中操办,也难掩这许多花销,着实教人费神。”
这一刻,张鹤龄也清醒了起来,但是片刻就有了想法,“不妨事!且先从咱家支应。咱名下那几间铺面,皆是心腹在里头照管,你只管去支取便是。况那皇商局关防大印在你手中,以局里名义立个欠据,利钱从公中走账,这般便能绕开夏臣那小子。至于各处打点疏通,咱府里挑几个得力的去办,务必叮嘱他们守口如瓶就是!”
张宗说笑道:“如此甚好。想不到父亲竟肯下这般血本。”
张鹤龄接着道:“这算得哪般?朝中浙籍致仕官宦,十有八九暗通海外商路!正德十四年,陛下南巡,朝中勋贵多有扈从,那时才真真见识到南方人的所谓的‘耕读传家’。那时我就有着心思了,这是苦于没有门道。正德十六年,你随张仑、夏言丈量浙江田亩,老父放心不下,差了心腹暗中护持,才知这门道。想我大明若还守着留都南京,咱家早入了海贸行当,何苦守着这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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