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们换衣服的时间并不长。
“你吃早餐了吗,阮澄?”洛珩侧目,从墙上取下钥匙,又躬下腰拾起厨余垃圾。
“那你先收拾东西吧,我和她下楼吃个早餐。”
唐言章微微蹙眉,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身侧人。
“唔好吧,那我在家里等你们消息。”
“……”
“她有你家钥匙?”唐言章抿唇。
“补课吗?”
洛珩拉开底楼有些生锈的铁门,还有些尚未散去的雾气氤氲在树冠处。小区的地板是传统的水泥地,浅浅的、有些潮滑,唐言章每往前迈一步,都要在心里稳上个三分。
“都可以,我不挑。”
“你不吃吗?吃早餐会胃疼?”
“我很少吃,画起画来有点昼夜颠倒。”
灵感是一种很难琢磨的东西。有时会在她昏沉睡过去的前一刻拼命翻涌,铺天盖地的色彩与想法宛若海水一般取之不尽;又或是更深层次的一些静默与自然,曾经二十年来她忽略或没有感知到的情绪一下反涌,像一脚踏入大人世界的孩童,无论是好是坏,都先全盘托出一个好奇。
因此洛珩习惯了昼夜颠倒,也习惯了用嗜睡去找灵感。
“所以会胃疼吗?”
“一起。”年长女人抬眼,伸手去够她的腕骨,“你太瘦了。”
说实在的,这一刻唐言章才稍稍找回半分她从前的影子。她抬起酸软半边的右肩,隔着薄薄的一层衣服,去捏了捏硌得自己掌心发疼的肩胛骨。
洛珩也没有再说什么,只伸手挡了挡熹出日光,眯起眼,往街头看了看。
洛珩点好了生煎,真正下肚后也只能勉强吃了两个。唐言章被出口的汤汁烫到舌尖,正小口小口吸着气,进食速度也因此变得缓慢。
唐言章吃相向来斯文,而洛珩又没有太大胃口。普通人一人的食量下来,她们二人不仅吃得慢了一截,甚至还余下两个生煎干瞪眼。
“多吃点。”唐言章将碟子往她那边推了推,“你才吃了两个。”
“一人一个。”
最后洛珩还是在唐言章的目光下勉强将最后一个生煎咽下了肚。小馆没有茶水,洛珩总觉着自己嘴巴和胃里都有些泛腻。
阿婆显然已经上了岁数,双鬓斑白,老态龙钟,粗糙干枯的手却依旧麻利,利索地扎着一捆又一捆的废品。佝偻起的身子远远望去看不出原先身高,朴素极简的碎花布几笔剪裁就成了她的衣服。
她想看看洛珩这几年的生活到底是怎么样的。
唐言章微微蹙眉。
“小珩。”她有些踌躇,与她并肩走出几步远,压低声音,“你有换过别家回收吗?”
“…这位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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