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保姆也没见过雇主的真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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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只知道，雇主是老太太的旧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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听云恕这样说，她有些惊讶：“您和老太太还是忘年交呢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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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恕沉默了片刻：“不，不是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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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勾起嘴角笑了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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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其实我是她姐姐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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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别开玩笑了，您才多大呀！”保姆嗔怪地摇了摇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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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人会相信她们曾经是以姐妹的身份相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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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像现在，走出去总有人说她们是“奶奶带着孙女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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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云汐实实在在接受不了这样的误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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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上纲上线的解释，她的晚节更是难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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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明她一生只爱过一个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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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辈子活下来，却有无数人说她花心又风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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世人怎能如此不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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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云汐想不明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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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云恕，也没办法解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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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永远清清楚楚地记得记忆混乱的周云汐想起她时的崩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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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们真的是恋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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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一个永远不会老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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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个即将走到生命的尽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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曾经嘴上说着“人类认为死亡是归途就是无稽之谈”的云恕，也终于得承认周云汐濒临死亡带给自己的恐慌与无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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衰老是不可逆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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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一天天的看着周云汐老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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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云汐比她更崩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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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以在她上一世的最后，周云汐一次次地告诉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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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要再回来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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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们结束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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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是这一次，她真的没有再出现在周云汐的眼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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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云汐不记得也没关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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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她像看陌生人也没关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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至少，还有她记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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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恕假借着新护工的身份，在院子里住下，和保姆一起照顾周云汐的生活起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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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云汐衰老得非常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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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过多久，她已经躺在床上，基本失去了运动能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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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样的生活对她而言正如无望的深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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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清醒的次数越来越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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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恕能光明正大出现在她面前的次数越来越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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故事的最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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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恕拿起锋利的刀刃，想和昏睡着却快要失去呼吸的周云汐一同死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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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不知怎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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