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忽然倦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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连叹息的力气都没有, 拎着沾满灰土的破抹布径直往教室外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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反正一天中总有那么三四五六次,决心再也不喜欢闻笙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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路过祝羽捷课桌时,她拽拽祝羽捷校服:“去小卖部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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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走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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路上, 她好几次想和祝羽捷提起闻笙,又组织不出恰当的言语。倒是祝羽捷先问起来:“你和闻笙这学期怎么啦?我看你俩别别扭扭的, 你也不怎么提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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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没怎么,就是老样子。”迟绛低头在兜里摸找着饭卡,“就是很奇怪, 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在她那里很特殊,有时候又觉得自己无关紧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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祝羽捷点点头, 接着问:“那你在乎自己在她心里的位置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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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才不呢。”迟绛总算找到饭卡了,举起饭卡在祝羽捷眼前晃晃:“我想吃薯片,黄瓜味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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意识到迟绛正在转移话题,祝羽捷也不再多问,只拍拍她肩膀:“好啦,反正就只有两三个月了,等分班见不到就好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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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分班见不到是什么意思?”迟绛不太理解:“我要是稳住分数,应该能去理一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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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但闻笙不是准备竞赛吗?”祝羽捷提醒迟绛:“我小姨好像提了一嘴,说咱学校从去年就开始给竞赛生单独组班集训了,高三根据竞赛情况再做后续决定,看保送还是高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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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喔,是吗?那也挺好的呀。”迟绛压住心底闪过的遗憾,替闻笙开心:“讲道理,我也觉得她适合那样的环境。寒假时候,我看她和那些竞赛大神讨论,真的是神采奕奕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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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眼里的闻笙,好像本就属于高手如林的竞赛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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闻笙从小就生活在高强度的竞争里,童年是一步一个脚印“卷”出来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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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H区,从三年级开始,小升初的战场就硝烟弥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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竞赛圈的家长们早就在课外班中熟识,关系好的几位还暗中成立了“家长联盟”,互相交换信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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双减政策之前,区中心几座大厦的课外班如日中天,教室后排挤满了旁听的家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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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闻笙妈妈因为没有工作,自觉担负起了旁听任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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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十年如一日地跟着老师记笔记,划重点,课间给相熟的小孩们准备餐饭,课余时间和另几位家长互通学生情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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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些老师的课程火爆,需要在大厅排队抢报名。五点半天还未亮,闻锦就挤去排队,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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