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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特意露出一些马脚，让闻笙察觉得出，有些话是专门写给她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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比如这一天，她又兜不住自己心里那满满当当的喜欢，删删减减几遍，发了新的动态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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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小风筝是不会讨厌线轴的。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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配图是春天里与朋友们在公园放风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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朋友们都以为，她说的只是风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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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有闻笙在屏幕那端读懂，迟绛离开前执意画在自己手心的螺旋是什么意思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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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不是蜗牛壳，也不是函数曲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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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迟绛乐呵呵唱着“像风一样自由”搬家前，暗戳戳、悄咪咪把风筝线交到自己手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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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9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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星期一的早上, 迟绛习惯性往靠窗方向走，快到讲台时猛然想起换了座位，又若无其事折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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放下书包的第一件事是向南方张望。说南方而不说左边, 为了凸显空间遥远。啊, 闻笙，靠窗边坐的南方姑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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暗中观察闻笙，发觉她和新同桌相处和睦。恍然发觉, 闻笙是百合, 是水仙，是青竹, 总之是植物，偏偏不是人。植物只需自己向阳生长，无需顾忌旁人眼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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唯一的交集，是交作业给闻笙。迈过好几张空椅子，作业本摆在闻笙桌角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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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“给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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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“放这就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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比初识时还生疏客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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迟绛原想从分开的季节里捕捉闻笙思念自己的证据, 哪怕多一个动作，多一个眼神, 多一句闲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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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是都没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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教室没有下雨，她湿淋淋的。被水打湿的风筝，骨架都沉重, 趴在桌子上，眼巴巴望着窗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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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“你想闻笙啦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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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“鬼才想她, 我看树呢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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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天的窗景是动态的，有时晴，有时雨。有时沙尘漫天, 闻笙就变成沙漠里的仙人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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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气变幻得很随意，闻笙倒是老样子。她身姿永远挺拔, 低眸握笔凝思，脖颈微微低着，优雅得不像在学物理——不是说学物理都会疯吗，不该把头发揉乱发型爆炸吗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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迟绛从镜子里看看自己物理考试后的炸毛样子，再望一眼纹丝不动的闻同学，想质问物理为何只摩擦自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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闻笙写题时几乎不见间断，落笔笃定，十几分钟就把卷子翻一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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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有个保持多年的习惯，每完成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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