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午饭简陋无比,混着麦壳的黄米散发着自然却不开胃的香气,吃着剌嗓子。菜最简单的白菜,浇了一小勺猪油提点油香。再没别的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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连凳子都不够,只有两个。拿了赵秀才平日专用的凳子,再借了邻居家多的凳子,好赖四个人都上了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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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秀才原是露了本性,说着:“招娣贱皮贱骨的,上什么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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钱氏反驳道:“她贱皮贱骨,也是你女儿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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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秀才当即就想掳袖子破口大骂,再歪解几句“女子与小人难养”的“圣人言”,徐姌横了一眼,赵秀才偏就忍了,应了声“是”,就让招娣上桌吃饭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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徐姌埋头吃着,赵秀才又献殷勤,问道:“饭是不是不够好,要不要买些精米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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钱氏又顶了一句:“家里没钱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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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秀才怒了:“总不能苛待客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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钱氏只反驳着:“家里没钱!你也不卖字卖画,整天去那什么狗屁诗会,路费都是靠我绣东西挣来的,已经没钱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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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秀才呵斥道:“那也没有苛待客人的道理!一点为妇之道都不懂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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徐姌艰难地把饭咽下去,说道:“吃饭的时候安静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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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秀才立时息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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徐姌又转头和神色复杂低头吃饭的钱氏说:“他认出我是金陵白家的人,这几天就打算送我去,不会多叨扰了。精米也不用买的,我都吃不惯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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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下子甩出大实话,赵钱二人登时都埋头吃饭了。\n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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