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身贫寒,父母早亡。奇就奇在,不知她早年有何奇遇,竟习得一身颇为不俗的武艺,寻常七八条汉子近不得身。
她性情刚烈,极有主见。在杨家村中,私下纠集了一帮同村青壮,成立了个‘义勇互助团’,平日里帮着村里人解决些纠纷,对抗外来欺压,在村民中威望极高,皆尊称其一声‘三娘子’。
杨家村多是各地流民汇聚而成,并无强宗大族,此女所创之团,倒成了维系一村的主心骨。”
杨炯静静听着,策马缓行于青石板铺就的街道,马蹄声在暮色渐浓的城中显得格外清晰。
他微微颔首,心中了然。这所谓的“义勇互助团”,不过是无宗族庇护的流民聚落,为求自保而结成的一种类似宗族自卫的团体。
杨炯沉默片刻,方才开口,声音低沉却字字清晰,敲在王衡心头:
“新政立意,乃固国本,惠黎庶。然则,此非一朝一夕之功,更非一味疾风骤雨可成。”
他侧目看了一眼王衡,目光深邃,“从豪绅巨贾口中夺食,从他们隐匿的田亩里挤出税赋,此乃虎口拔牙!你心太急,手段太直,只知严令胥吏一丝不苟,却不知‘上有政策,下有对策’。
你逼得越紧,那些积年的豪猾越会钻营缝隙,将负担转嫁于小民。最终,新政反成苛政,良法化作恶法,激起民怨沸腾,今日之乱,便是明证。”
王衡听得悚然一惊,冷汗涔涔而下,回想自己到任后,只知雷厉风行推行中枢条令,对地方豪绅的鬼蜮伎俩虽有耳闻,却未深究其害民之烈。
他慌忙拱手,声音带着后怕与感激:“侯爷明察秋毫,洞若观火!下官……下官愚钝,行事操切,几酿大祸!若非侯爷及时拨乱反正,下官万死难赎!侯爷再造之恩,下官……”
杨炯摆了摆手,打断了他的感激之辞,语气转为一种更为深沉的告诫:“新政推行,如履薄冰,如涉深渊。各地情势迥异,岂能一概而论?
中枢条令是纲,然具体施行,需得因地制宜,徐图缓进,步步为营。既要打击豪强诡寄,更要严防伤及无辜小民。要懂得审时度势,更要懂得与地方势力周旋博弈,而非一味强压硬推。”
他目光再次投向王衡,带着一丝期许,“你是有能之臣,上次本侯途经青州,见你整饬吏治、疏通漕运,颇有章法。此次失于急躁,情有可原。新政初行,中枢与地方皆在摸索,犯错并不可怕,可怕的是看清楚而不知悔改,遮掩过失,这才是大错。”
王衡听闻此言,如醍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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