闪过怒色,自家国土岂容他人置喙?
然抬眼见杨炯端坐首座,神情自若,遂强压心火,细思条约利弊。
论及争议之地,尽是高山险峻、苦寒贫瘠之所。所谓“和靖区”宽仅百里,且唯有几处山口可通,纵大华驻军,至多不过两千,于两国根本无妨。
更兼大华作保,两国可全心内治,无需再防背后刀兵。若真触怒大华,促成对方结盟,才是灭顶之灾。
至于大华是否会觊觎两国?二人皆知,两国地瘠民贫,不比大华丰饶,且大华新经国战,五年内断无余力远征。
更何况,大华愿售兵器甲胄,虽明知或为淘汰之物,却解了两国燃眉之急,哪有拒绝之理?
反观魏王李泽,非但不允兵器支援,反逼两国递国书称藩,不过是想借他人之名给自己贴金,与杨炯相较,厚薄立现。
这般转圜间,阿瑜陀耶沉声道:“侯爷,下臣可代国王签署此约,只是有一事不明,还望侯爷解惑!”
“但说无妨。” 杨炯淡笑举杯。
“您乃大华鼎鼎有名的‘财神爷’,从不做蚀本生意,为何肯……” 阿瑜陀耶欲言又止,目光灼灼。
杨炯哪会道出自己要占据开伯尔山口,以此来达到通西域、控欧洲的图谋?
只将早已备好的托词抛出:“本侯早说过,生平最不喜‘聒噪之鸟’。再者,本侯与两位公主的情分,你们岂会不知?”
二人闻言,心下震惊却又觉情理之中。
杨炯与李泽不和是人尽皆知的事,限制朱雀卫、挫其政治资本乃必然之举;更遑论他与两位公主渊源极深,这天下鹿死谁手,尚未可知。
此理由不可谓不坦诚,阿瑜陀耶不再多言,取出国王亲赐的印玺,重重盖在三份条约之上。
董毡深深看了杨炯一眼,暗叹一声,亦拿出青塘少主印信,郑重用印。
阿福随即加盖梁王府印,一式三份分与众人,退至一旁。
杨炯见大事已定,举杯道:“时辰不早,本侯就不留二位了。”
“正该告退。” 二人举杯齐饮,随阿福步出厅去。
杨炯目送二人离去,眼神微眯,右手轻叩桌沿,听那 “当当” 声在空厅回荡。
暮色透过窗棂斜斜切入,将他身影拉得老长,竟似一老僧入定般一动不动。
约莫一盏茶工夫,阿福匆匆折返,附耳道:“少爷果然算无遗策,那占城阮福兴与吐蕃董毡去而复返,已安排在顶楼相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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