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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以……他还真的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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严况满手淤泥,已徒手挖开了一大片土,所经之处寸土不留,但乱葬岗并非方寸,若是如此盲目找下去,天会亮起来,程如一也会彻底凉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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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严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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微弱声音传入严况耳中,伴随着雨声淅沥,听不真切,他怀疑自己听岔了,瞬间屏住呼吸,提灯四处寻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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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严……况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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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严况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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严况举灯抬眼望去,在无尽夜色漩涡之中,仿佛有什么东西从烂泥尸堆之中,破土而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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迷茫之中,程如一在意识里看见了炸落满天的金雪,一如儿时那般飘飘洒洒,瞬间照亮了他前路漫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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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拼尽全力,从淤泥里伸出手去,他试着张开嘴,竟是能再度吸进气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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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严况……我在这里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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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用充血的喉咙尽可能发出最大的声音来,严况闭目细细分辨着,忽地起身提灯跑了过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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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程如一!撑住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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严况的声音随着灯光一齐打了过来,程如一眼睑抖了抖,费力睁开了眼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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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雪淅淅沥沥淡去,眼前是风雨交织,微弱灯光映出那张熟悉的阎王玉面,他此刻模样焦急,正奋力的挖开自己身上的泥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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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这双手让自己遍体鳞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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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是这双手,将他从尸横遍野的炼狱里,抱了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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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如一接触到了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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