朝廷走狗的绝症离职日记 第16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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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程如一！”严况不住放声大吼，一声高过一声，恨不能盖过天上的阵阵雷闪轰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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严况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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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严况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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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如一愣是被喊回了半条魂，意识也像海难风雨后，浮出水面的木板残骸。他试着发出声音，也瞬间明白了严况说的“信我”，到底是什么意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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先前在镇抚司里，上街之前，严况曾再一次问过程如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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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道：“你就那么不想活吗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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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如一这次没呛他，而是认真的回答了严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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严况看着他双眼带笑，眼底也在闪闪发亮，笑里却莫名得诡异哀戚，好像一只快被剥皮做成皮草的狐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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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严大人，你我啊，是死敌……你公事公办，我受苦受罚，这是规矩。我本也不是什么好人，自然是不会怪你……可是你一次又一次，救我，保我，又是为何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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严况被问住，顿时哑口无言。程如一却笑笑道：“不须你说，我也知道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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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如一缓缓凑过去，微微仰起头来在严况耳边道：“我让你，想起了谁对不对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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严况只觉那阵热息打在耳廓上，叫人平白的心躁起来，不由皱起眉头。程如一后退开，打量着他的神色，又笑着点了点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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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你自己，对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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严况一愣，不置可否侧过头去，程如一却拍拍他肩膀道：“那我还真挺佩服你的，你都走到这一步了，可惜没机会听你的故事了……只是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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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严大人，这世上没有人不怕死，也没有人不想活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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