朝廷走狗的绝症离职日记 第16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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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如一却摇头：“于我而言，那是金雪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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严况又道：“后来呢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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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如一不解，撑着栏杆转过身来看向严况：“什么后来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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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是如何找到回去的路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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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何回去……如何回去。不记得了，早就记不清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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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有回头路了，不如就上黄泉路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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思绪淡去，程如一闭着眼，气一口比一口浅。疼痛消退，伴随失血失温一同而来的，还有逐渐模糊的意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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耳边仿佛有问话，但他已经听不清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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吴五上前探了探人气息，又摸了摸人脖颈，起身对严况道：“指挥，人已经断气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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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拉出去埋了吧。”严况低声应道。他背身站在不远处，却没有再去看地上的人一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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吴五应和着，一边招呼着人来抬尸体，一边招呼着人来收拾刑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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严况一步步走远，将血气与风声嘈杂一并抛在身后，离开刑堂，径直回到了静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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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身上还沾着程如一的血，却不急着换，只倒了杯茶，一饮而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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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程如一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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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撑住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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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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秋寒雨绵绵，今夜尤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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荒野乱葬岗，孤坟无数。尸体堆叠得小山一般，近日雨水不断，这些无名尸骨被迫浸泡于烂泥之中，更叫恶臭远拨，引得乌鸦盘桓不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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