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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知微一句话被砍了一半，也不好再继续说下去，应了一声：“嗯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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和上来时一样，她们怎么上来，也就怎么下去了，上去时带着的提子只吃了几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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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知微拿着这串提子，一颗接一颗地揪，像揪什么生物的脑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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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薄雨在旁边看着她突如其来的动作，看了一会儿，笑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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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薄雨：“姐姐，你在干什么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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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知微：“我在……发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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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薄雨：“嗯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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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知微：“就像撕纸、扔枕头、打拳一样，我揪提子也是发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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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薄雨显然没明白：“为什么，姐姐不高兴了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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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知微：“唉，不是……我就是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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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能怎么说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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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今早心情不佳，睡了一整个白天，晚上好不容易有和季薄雨说话的时间了，这船要靠岸，就又下来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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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实在是郁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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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薄雨仍然笑着看她，笑里带着疑惑，让林知微想给她买个问号头饰，一定很合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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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知微不知道怎么想的，开了个玩笑，说：“我就是，没办法和你在那么浪漫的地方说话了，突然不太高兴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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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能季薄雨的内核太过稳定，别人的情绪影响不到她，才让林知微那么放心，放心得对季薄雨和盘托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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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平时她根本不会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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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为心理咨询师给她的建议根本没有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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咨询师说说出口会好很多，许多情绪说出来就会消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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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林知微实际尝试过了，说出口的情绪并不会消失，她和林青说，只能看到林青不擅长地、笨拙承接的样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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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滋生了她的愧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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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青已经为她做了很多，林知微不想让她觉得更加难以承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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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此她封闭，她自食痛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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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薄雨果然笑嘻嘻的，一点也不觉得她在发散负面情绪，说：“那没关系啊，姐姐，我们可以自己造一个，以后还会有很多浪漫的场景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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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知微不自觉地看向天顶：“可我们买的明天的票返程，之后你要上学，而且你的数学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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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视线中，头顶方块状灯暖暖亮着，四周垂落下大小高度都不一的圆球形状挂饰，在风中也不会互相碰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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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些圆球中间的一片空区顶上有个银圈，圈下坠着长条的铁细空管，被风一吹，互相碰撞，叮叮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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