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即使知道这是季薄雨对于浪漫的解释, 林知微也难免脑袋空白了一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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另一个人的手触感细腻, 她稍微抬指,碰到季薄雨手背上的青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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青筋被她按得陷下去, 向一旁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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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知微没舍得抬起手, 就这么搭住她的手,加大了问题的难度:“你怎么知道我梦里是个浪漫的场景?这么确定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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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薄雨的答案出乎意料:“姐姐的表情很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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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知微:“表情很好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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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薄雨收回手去拿水, 两人的肢体接触再度消失:“和做噩梦醒来的样子不一样, 所以我猜……那应该是个很不错的体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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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知微留恋地蜷起指节:“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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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知微第一次向除了心理咨询师之外的人描述梦境的细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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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是一片晴蓝的海, 浅海处被太阳照得透亮, 和她们今天白天碰见的差不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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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握住那个人的手, 头下脚上,直直坠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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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坠入海洋,在海中激起的气泡像一朵温柔的花呵护住她,咕噜咕噜, 引得林知微即使身处坠落也依然平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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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就在这时转头,看向她身边与她握着手的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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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的面庞在海中模糊不清, 只知道头发很黑,眼睛很亮,发丝在水中随水波飘摇,和季薄雨一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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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人笑起来,露出一对尖尖的小虎牙,和季薄雨一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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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是梦,她们没有呛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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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们一同沉入海洋母亲的胸怀之中,静静对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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深沉又柔和的,体谅又理解的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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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视线中蕴含的能量让林知微醒了之后还忘不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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抚慰人心到了极点,她起床起得平平静静,头痛完全远去了,仿佛最痛苦的地方被人从最难搞的角落开始轻轻梳理,一只猫被梳顺了毛一般,从头到脚都舒适,都想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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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里是她的投射,她的欲望,她的潜意识深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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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知微当然不会字无巨细地描述给季薄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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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大概讲了讲那个场景,又将视线放回季薄雨脸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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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薄雨:“姐姐难得睡了个好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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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知微:“嗯,我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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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在林知微说这句话时,齐止从踏步梯爬上来,露出个被海风吹得潦草的短发,说:“我们要靠岸停船了,微微,小雨,都下来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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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薄雨:“好。”<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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