谁说璟王爷“赛疯狗”“鬼见愁”的?
外面那些传言果真是假的。
亏死了。
算了,反正不是自己的钱。
三大箱回门礼随着车身微微摇晃,缝隙中缓缓瘆出一缕狰狞乌黑的血痕,滴落地面转瞬消散。
虽说是男人嫁为妃,但若不重视便是对皇家不敬,归宁这等大事自然要怎么隆重怎么来。
京中归宁,可从未有人卡着午膳点儿来的。
郑夫人身着墨绿华服来回踱步,不安地搅着手中帕子:“侯爷,归宁事情已操办妥当,这即将午时了,王府那边再没动静,侯府……恐怕要被人遭人取笑。”
郑夫人难掩焦急:“可这几日京中传闻仍在议论召江,此事难不成出了什么变故?”
璟王新婚夜清醒之事已经传遍大街小巷,满京城纷纷扼腕煞神没死成,当真是苍天无眼。
可这两日璟王府风平浪静,没有半点消息传出。
要么新婚夜“刺杀”“替嫁”两件事败露,楚召淮被杀;
若是前者倒还好,怕就怕……
楚荆手一抖,茶水洒出几滴,他微微闭眼将冷茶饮下大半,五脏六腑好似被寒意冻透。
璟王府那排场不太像是回门,倒像要出征杀敌,震慑四方,整条街的百姓虽然怕煞神,却都难掩好奇躲在路边远远围观。
等车停稳,楚召淮敛着裾袍准备下去,可余光一扫却见姬恂依然懒懒靠着车壁,眼也不睁,似乎睡着了。
姬恂也不动,隻懒懒“嗯”了声示意自己还勉强活着。
日光从帷幔落在姬恂慵懒的眉眼处,他的语调带着漫不经心的温和,懒声说:“嗯,到了,等本王醒个盹就和王妃一起下车辇,三拜九叩进镇远侯府拜见岳父,长跪不起谢侯爷成全这桩好姻缘。”
姬恂此人,平时相处下来还好,可有时冷不丁阴阳怪气一句,杀伤力极强。
这人之所以被传那么多谣言,八成和他这张青龙偃月刀子嘴脱不了干系。
楚召淮乖乖坐在车内等,从帷幔缝隙往外瞧。
楚召淮吓得手一抖,帷幔垂下,将光掩了回去。
听到动静,姬恂终于老神在在睁开眼,手持鸠首杖轻轻在车壁一扣。
楚召淮怕不懂规矩又被姬恂温柔地给一刀,隻好全程跟在他身侧,一言不发保持端庄。
姬恂懒散坐在轮椅上,寒冬就算阳光再烈,晒在身上也没多少温度,殷重山却撑开烫金的竹骨伞为他遮挡日光,唯恐热着。
满侯府的人还在保持行礼的姿势,腰都要弯了,姬恂却好似没瞧见,反而看着楚召淮温声问:“王妃冷了?”
刚说俩字,就见姬恂眼眸微不可查地一眯,楚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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