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世界成就在你的一念一动里……”
猴子把手里的筹码远远一扔,不屑地收起水幕,状似怜悯实则侮辱地往他的面前扔了一个联邦筹码币。
他又输了。
他从来没有赢过这个名为《破局》的游戏。
无论站在强势方还是弱势方,无论面对pve还是pvp,谢观火从来没有站在自己选择的立场打出过胜利。如果他选择世界资源一无所有的弱势方,他会在虚拟时间轴里经过些微的起伏后被强势方掠夺殆尽,无法奋起;如果他选择的是世界资源的强势方,声名利禄应有尽有,又会在群狼环伺间磨平优势,逐渐一蹶不振。
谢观火抬起眼睛,眼神如晴阳烈日灼灼,“你为什么在第25年-68年间选择了救济我?”
谢观火那双独属于精灵一族的沉默的含情眼,大抵是说:我以为你是真心的。
难道长达43年,接近半个世纪,都不足以真心吗?
猴子相当理解那些不留情面让他败北的人。因为……让以美丽着称的精灵露出这样复杂而痛苦的神情,实在太迷人了,洁白无瑕的艺术品上,尽情烙下他们漆黑的手印,顿时让游走在黑暗的刽子手生出玷污的快感。
“禁止赌博。”
实验室的门打开了。路轻带着自己的水幕进来,“非要赌,就玩海上城的赌天。”
路轻轻轻地扫一眼地上的筹码,“还玩吗?”
他知道路轻不喜欢这款游戏,只是偶尔会陪他来两盘。
柔顺的金发如瀑布流金,光芒耀眼,“做生殖实验吗?”
谢观火有些生硬地说:“我不可能被买回来什么都不做的。”
“继续精灵语转译。”
谢观火走进透明如果冻的语言收集盒,和人族相似的脸庞有些失真。
路轻在盒外看了他半晌,“难道关窍在翅膀里?”
他几乎冰冷地回应,从他不可冒犯的神情里足以睨见真实地发生过这样的测验。
“我只是想对比你翅膀振动的幅度,和飞鸟族的差异。”路轻连忙澄清自己绝无恶心,把语言触角从他的耳朵调到他的翅膀上。
她小心翼翼地聚焦眼前这位异族青年的翅膀。精灵的翅膀,是他们最为梦幻的器官,自一条如山脊的脊梁骨展开剔透的两翼,比蝉翼更薄,在暗处也有光影在羽翼边缘游动,熠熠生辉。
春风过境,无法解释风告诉你什么。
谢观火摇头。意思是他用联邦通用语解释不了。
她永远只能揣测,而不知道他们语言的意蕴。
谢观火看着她,缓缓摇头。
他美丽,而且痛苦。
他最终只是说:“依靠感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