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戈尔温的身影出现在路口的时候,埃维几乎要落下泪来。
他想要先从周围的人开始激怒戈尔温,但是失败了。
落地镜?他去加州带着落地镜干什么?
但等到他听到身后的风声时,已经来不及了,拳头带着拳风已经落在了他的脸上。
他跑回家一直在等着戈尔温,他等着戈尔温敲响自己的房门,自己再装作毫不知情的打开。最后就算戈尔温没有下死手的意思,自己也会补刀,只要最后刀上的指纹只有戈尔温的就行了。
他简直不敢想象自己到时候会多高兴。
那只该死的猫。
至少他知道,那面镜子对戈尔温意义非凡。
夜深时下起了小雨,戈尔温迷迷糊糊的感觉到床在往下陷。
直到被子被掀开一角,冷风钻了进来,随之是一双冰冷的手。
戈尔温被冰的一个激灵,清醒了。
“怎么了?”戈尔温的声音有些嘶哑。
镜子贪婪的汲取着。
镜子不需要睡觉。
最后他叹了口气,闭上眼睛埋进了戈尔温怀里。
在卷发女人咖啡店里买的咖啡已经喝得差不多了,戈尔温寻思下次去杂志社的时候顺路再买些。
“怎么起这么早?”镜子揉了揉眼睛装作刚醒的样子。
镜子从床上起身,他还穿着那件白色托加,银色的头发随着动作从肩头滑落。
往后的日子里连续几天,戈尔温都在桌前画设计稿。
镜子很安静,他习惯沉默。
铅笔落在纸上的摩擦声,戈尔温问旁边一直看着他的镜子:“不觉得很无聊吗?”
又来了,这种温顺过头的感觉。
“可以和我分享你以前的故事吗?”戈尔温观察着镜子的反应:“这可能对我的灵感有帮助。”
戈尔温静静地听,窗外的雨击打着玻璃发出叮叮咚咚的响声。
宫殿里有一只鸟,我很喜欢它,但每次去见它的时候都需要避开叫我怪物的人,不然就会受很重的惩罚……
“我几乎每次阴天都会去看它,贵妇们总是拿着鸟食逗它,看着它在笼子里着急地叫然后发出咯咯咯的笑声。”
它和自己很像,只是镜子更幸运,他在阴天的时候可以从“笼子”里出来透透气。
雨是从半夜才开始下的,那时战争已经结束了。
他们沉默的没再阻止他,镜子很顺利的到达了小鸟的身边。
笼子被打翻在地,盘子里的鸟食也撒的到处都是。
鸟的羽毛几乎都被拔光了,它皮肉裸露在空气里,在笼子里一动不动。
它死在笼子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