靠着滨海那点工业底子混到协理,真当自己是盘菜了?"总"?谁封的?是我还是李洁?
二十一在楼梯口吓得哀鸣,夹着尾巴往水豚石盆钻。我盯着床头李洁的公仔,她的小匕首正对着门口,像是在嘲笑我的自欺欺人。
不容易?再不容易,也不能忘了自己是谁的人。
我扯掉身上的睡袍,裸背撞在冰凉的墙面上。窗外的煤烟味顺着缝隙灌进来,混着楼下若有若无的茶香,像极了当年埋那些军官时,坑边飘来的血腥味。
火气这东西,看来是管不住了。指节捏得发白,指腹深深嵌进公仔粗糙的布料里,那点樟木香气突然变得刺鼻,像掺了煤油的烟。后槽牙咬得发紧,太阳穴突突直跳,跟当年听王伟那叛徒喊“廿无兄弟”时一个节奏——都是裹着恭敬的刺,扎得人骨头缝里发疼。
胸腔里像塞了团烧红的棉絮,吸进的气带着灼意,从喉咙烫到肺叶。我盯着李洁公仔裙摆下的小匕首,金属反光晃得眼疼,突然想起她平定齐鲁时,让孙小龙把鲁王孙玉龙三族在尖木上贯穿那样,也是这样安安静静的,却比怒骂更让人发怵。
手背的青筋突突地跳,跟二十一站在坑边时抖得一样厉害。这愤怒来得蹊跷,明明刚才还想着“管住嘴”,此刻却像有只手攥着心脏往死里拧——是气淑媛不懂事?还是气自己居然对“自己人”动了软心肠?
地板的凉意顺着赤脚往上爬,却压不住浑身的燥。我抓起搭在床尾的军衬,扣子扣得太急,金属扣眼刮破了指腹,血珠滴在第二颗纽扣上,红得跟当年庐州坑边的血渍一个色。
二十一在走廊里发出呜咽,像是被什么踩了尾巴。楼下的高跟鞋声停了,大概是小霞听出了空气里的不对劲。我扯了扯衣领,军衬的硬领蹭得脖颈生疼,这才找回点说话的力气,声音沉得像从地底捞出来的:
“李淑媛,进来。”
没有怒火,没有起伏,就像在命令卫兵递份文件。但我知道,这六个字砸在走廊里,比炮轰晋省城墙时的轰鸣还震。
(二)好个陆总
晨光斜斜切过肩背,暖得像贴着块烙铁。我对着镜子扯了扯嘴角,军衬领口的血渍洇成暗褐,倒比龙涎香更提神。镜中的影子眉峰挑得老高,眼尾的笑纹里裹着点说不清的东西——是昨晚在布拉格喝的勃艮第余劲,还是刚才捏公仔时攥出的戾气?管他呢,反正二十一见了这表情,能吓得在石盆里溺死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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