. 像首短诗。”她转向刘桂花时,珍珠耳环在灯光下晃出细碎的光,“在普罗旺斯,我们叫桂花‘la fleur d'or’(金之花),修道院的嬷嬷说,它的香气是上帝偷偷撒的金粉。”
刘桂花被这突如其来的浪漫弄得手足无措,旗袍开衩处的绑袜带蹭过小腿,她下意识拽了拽衣角:“啥金粉啊,俺娘说这名字贱好养活,就跟田埂上的野菊似的。”她瞥了眼正在微笑的我,嘴角咧开点不好意思的笑,“哪像玛丽女士的名字,听着就洋气。”
好吧,洋人名字洋气,似乎还真他娘的没毛病。于是我看着两人之间奇妙的化学反应——玛丽把“桂花”翻译成“金之花”时,眼里的诗意;刘桂花说自己名字“贱好养活”时,眼角的坦然。这两种对“名字”的解读,恰如刚才会议上的分歧:一个从象征意义里品出浪漫,一个在生存逻辑里认下平凡,却在“桂花”这个具象的意象里找到了微妙的平衡。
“所以这豪宅的厨子,得会做桂花糖藕,”我故意加重“桂花”二字,看着玛丽挑眉的瞬间,又补了句,“还要会烤你们法国的桂花蜜饯挞——让金之花和野菊花在盘子里好好聊聊。”
玛丽被逗笑了,指尖点了点我的胸口:“你总是有办法让分歧变成甜点。”她转向刘桂花时,语气里的外交官腔调彻底褪去,只剩女人间的温和,“其实‘桂花’在法语里还有个俗名,叫‘le baiser du soleil’(太阳的吻),你看,不管叫什么,好名字总像阳光,在哪儿都能发光。”
刘桂花低头笑了,这次没再拽自己的衣角。休息室的落地窗外,布拉格的暮色正浓,不知哪家院子里的桂花(或许是变种的欧洲金桂)被晚风卷进窗,细小的金色花瓣落在刘桂花旗袍的宝蓝色缎面上,像玛丽刚才说的“上帝撒的金粉”,也像刘桂花心里那点被“太阳的吻”焐热的、关于名字的骄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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