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银镯子在封面上划出细痕,“但他也说过,「象征不能无限扩大,否则法律就成了权力的遮羞布」。”他从怀里掏出份文件,摔在荀克军面前——那是赵哥直播的完整弹幕记录,密密麻麻的「姜老头活该」旁,穿插着更多「督帅英明」的刷屏。“您看,民众分得清「骂个人」和「骂政权」,倒是您,”他突然笑出声,桃红色眼影在灯光下晃成诡异的光斑,“非要把两者捆成炸药包,是何居心啊?”
日光灯管的滋滋声突然变调,荀克军盯着那些弹幕,指节捏得发白。他想起政法大学的毕业答辩,自己曾慷慨陈词「法律的生命在于逻辑」,此刻喉间却像堵着团浸了水的棉絮。“就算……就算客体和主观都站不住脚,”他突然抓起逮捕令,朱批的红痕硌得掌心发烫,“客观后果呢?他的直播引发群体事件,东宫都被围了!这还不够「情节严重」?”
“东宫被围是旧官僚自己跳出来闹,”崔洪俯身时,真丝衬衫的领口滑得更低,露出锁骨处淡粉色的旧疤,“跟赵哥骂姜明德的私德,隔着三层因果呢。”他突然从腰间摸出尚政监的鎏金令牌,往桌上一按,蟠龙纹的棱角在阳光下闪得刺眼,“督帅说,「法条文义是底线,不能让政治算计把底线磨成橡皮筋」。”
荀克军的肩膀猛地垮下来,金丝眼镜彻底滑到鼻尖,露出眼底的红血丝。他看着令牌上的蟠龙吞珠纹,突然想起十年前政法大学的模拟法庭,自己扮演公诉人,把「符号化犯罪」批得一文不值。此刻那些法理突然在脑子里碎成渣,只剩下崔洪那声轻飘飘的「放人」,像根针戳破了他坚守半生的「司法独立」泡影。
“我是庐州市司法局局长,”他的声音抖得像秋风里的龙舌兰叶,“逮捕令有我的签字,不能……”
“签字可以作废。”崔洪抓起卷宗,指尖划过荀克军的签名,指甲盖在墨迹上刮出白痕,“但「错用罪名」的记录,会跟着您的档案进档案室。”他转身时,珍珠项链在背后晃成道残影,“下午三点前,我要在尚政监见到郑犇。否则,”他回头瞥了眼窗台上焦黑的龙舌兰,“这盆花的下场,就是您的下场。”
水磨石地面的叩击声渐远,荀克军瘫坐在椅子上,看着那份被崔洪捏皱的《刑法典》,封面上的烫金字母被崔洪的指痕压得凹陷。日光灯管突然「啪」地熄灭一根,半间办公室陷入昏沉,龙舌兰的焦叶在阴影里蜷成一团,像他此刻拧成疙瘩的心。
他摸出抽屉里的毕业相册,指尖抚过泛黄的合影——第三排左三的自己穿着学士服,胸前别着「优秀辩手」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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