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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大夫说过会儿就能醒。”沈灵竹看他大步向病房走,咬咬牙道:“大伯问到车了吗?”
沈淮身形微僵,脚步顿住,一朝失势难有亲,帮扶过他的举主座师两年前已致仕,同乡友人已经尽力送过银钱,救助需要名贵药材的娘子,他不可再叨扰。
至于往日同聊多数怕被牵连,自不必去讨没趣。
可如今连找个家乡的商队搭车,都被推托,个中滋味难消,“先到城外安置。”
“安置在破庙吗?”反正后院里都自家人,沈灵竹问的更加尖锐。
沈淮猛得转身,神色却已换为平常,“京城附近天子脚下,哪来的破庙。
你小孩子家,莫再胡思乱想,走,随我瞧瞧你大伯母去。”
沈灵竹摇摇头,再要说什么时,师姐从房里走出:“大伯,小竹子,先进来喝些水。
正好我有事想与大伯商议。”
三人先后进到病房,喝水是不可能喝水的。
沈淮先到床边看了看娘子胡氏,视线在她隆起的肚腹多停留几息才直起身。
他身后,沈妙竹早已将倒好的水给沈灵竹奉茶。
“大伯,喝水。”沈灵竹在师姐注视,乖乖双手举杯。
沈淮缓缓坐下,方才伸手接过一饮而尽,他近日常接触方知,俩侄女都不是愚笨之人,看来前些天藏拙了。
这很好,女子存身不易,知机晓进退对她们有利,此次回乡他有更多空闲,倒要把几个孩子多带身边教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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