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感情的事讲求一个张弛有度。邵承昀道歉是本就该道的,辛榕现在没有理由就原谅他,那他也得识趣,不能一个劲儿往人跟前凑。
辛榕也不知是不是在忙,过了快一个小时才回的:我能拒绝吗。
邵承昀不自觉地笑了笑,心里却有点泛疼,在屏幕上输入:能拒绝。
邵承昀这次来豪丽做事,其实还是把自己的姿态放得很低的,从里到外都没端着。
邵承昀在笔电上看了几份文件,实在没心思继续。他这会儿太想辛榕了,几分钟后又拿起手机,巴巴地发了一条:明天周六加班吗?要不要我看着糖糖。
孟冬林的妈妈这周末和同院的几个姐妹一起去农家乐,和辛榕说了想带着糖糖一块儿出门。辛榕想想孩子也该放放风,就让她们几位长辈给带上了。
没成想,周六的这个晚上,辛榕竟然在球场里见着了邵承昀。
邵承昀进场以后,走到辛榕练球的那个角落,在辛榕远投进了一个三分以后,鼓掌,说“好球”。
邵承昀把外套脱了,一扔长凳上,然后走到辛榕跟前,说,“打一场吧。”
辛榕反应过来,转身急追,在邵承昀起跳的瞬间,他也几乎同时起跳,想从身后给对方盖帽。
球重重落在地上,弹了几下,邵承昀把球捞回在手里,另隻手去牵还坐在地上的辛榕,说,“行吗?没事吧。”
辛榕眼神沉了沉,说,“没事。”
两个人都没再说话了。就打球。
邵承昀是认真跟辛榕打的,没放水,辛榕也拚,有种棋逢对手的紧张感。
辛榕心里一直憋了股劲儿。邵承昀特意来球场找他,也是想用这个方式和他产生另一种意义上的交流。
玩了差不多有二十分钟,两个人的体能消耗都很厉害。
辛榕下场喝水,邵承昀立马过来给他披了件衣服。
辛榕这晚的球路也比较暴躁,不再那么沉得住气了。邵承昀却觉得暴躁是好的,是情感状态的一种回温,比拒绝好,也比相互冷淡好。
这话本是随口一说的,就为了夸夸辛榕的球技。
“有时候打球还不够,还想揍人。”辛榕眼神很利,脸上却冷,周身的气息似乎都锐利起来,“但当时我穷,打不起,怕伤着人了没钱赔,还给我妈添乱。”
——有卡了,不怕赔。
最后这局辛榕打得很疯,邵承昀被他带球撞了几次,几乎快防不住他。最后辛榕终于一雪前耻,把邵承昀撞到了,自己中空投入一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