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几日主家嫁女,嫌老婆子粗鄙难堪,便给她放了假,让她去别处转转。老妇人唯唯诺诺地应了,拿了一个包裹,缩着身子从后门出了。
不知不觉,便来到江水旁边。江水碧清,不时有粼粼波光。她眺望江面,几艘船正轻轻游荡,而尽头水天犹一色,不是很分明。
正当她拿起巾帕擦拭着脸的时候,一艘离岸边不远的船忽然喧闹起来。透过生于岸边浅水滩的丛丛兰荪,有惊呼,有尖叫。这些她都不是很在意,任由漠然地再捧起,慢慢缀饮着,如同品味几十年前那腥朽的血水。
一个小浪打了过来,船只是颠簸了一下,景元琦本就没扶稳,顿时跌入滚滚江流之中。
“公主,小心!”
他连忙朝下望去,哪有什么公主。容曜瑞只感觉血气逆流,浑身发冷。公主要是出事了,他和娘以及周围一干人的命恐怕都不够赔的!他不敢继续想,翻身扑入江中。
“原来是两条鱼扑腾了一下啊,别着急,一起死了就不痛苦了。”她灰白的头发如枯枝垂落,眼底深藏着恶毒的笑意。她可记得,这条河曾葬了无数尸体,赤血四流,河水堵塞,鱼腹藏有人甲。
她醒来后,发现自己身处一个房间。定睛一看,原来是自己的住处。
侍女莫春赶忙上前扶住她。
莫春面露难色,“驸马被陛下叫去宫里了。”
她叹了口气,“但愿如此吧。”容曜瑞毕竟是父亲中意的人选,而且他还跟着自己受苦了。希望他不要被父亲训斥责怪。
容曜瑞和她一道要喝几天驱寒的药汤,他望着碗里的东西发呆,过会看向她,似乎想起什么,“公主一定要喝……我这里有糖,嫌苦可以喝完就吃。”
气氛有些微妙,容曜瑞为难的表情显得格外可怜又滑稽。
她目瞪口呆。
身体调养好了后,容曜瑞又对她说,“公主,不如先去我家的庄园逛逛?先前你第一次上船,波涛不稳,容易使人头晕。”再说她到底是闺阁少女,这阵先带她好好游玩,增进一下感情。
容曜瑞放下手中的巾帕,思索道,“不日便可出发。”
景元琦倒是有些尴尬,之前还是她问阿归什么时候来公主府,这时她倒是爽约了。
容曜瑞一改私下的闲散嬉笑的态度,面对太子倒是能让她望见他端肃认真的一面。不过一想到这两位都是未到弱冠的年龄,她就有点想笑。
不过寻常之事,于他没什么大不了的。
终于只留他一人了。
横楣之下,两人拾阶上苑。仆从皆被他遣散,容曜瑞担心她害怕,看着景元琦,温声说道:“公主不必害怕,有我在。我早已妥善安排好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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