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游澈准确找到他的手，握在掌心。与以往将祈颜锁在怀里的拥抱方式不同，手臂横在祈颜腰上，紧紧贴着他的颈侧，不留一丝缝隙，感受鲜活跳动的脉搏。

“我睡不着。”沉默在屋内延续了半分钟，游澈的声音仿佛沿着颈侧脉搏里的血液传到祈颜耳中。

游澈用鼻音哼出一个单音节，和祈颜说：“睡吧。”

“你现在太累了，身体吃不消。”游澈不予实际行动回应，替他掖好被子，便没了其他动静。

游澈依旧眯着眼，对他的威胁不以为意，轻飘飘回了两个字，“随便。”

一声清脆的锁扣声在黑暗中响起，游澈的手臂被带着往耳边抬起，腕上的冰凉围了一圈。

游澈沉默半晌，无奈道：“别怪我没提醒，明早九点你还有个合作要谈，到时起不来可别后悔。”

祈颜认真时的毅力比游澈想的强得多，闹钟响起，他仅赖了几分钟便麻溜起床洗漱。和往常一样，出门前轻手轻脚回到床边，提前给游澈一个早安吻。

祈颜睁开眼，撞入一片略带晨雾深海中。阳光穿透翻涌打来的浪潮，生成一片青提色的漩涡，祈颜深陷其中，久久难以回神。

游澈摇头，说祈颜的动作很轻，是他自己定了个闹钟，“另一半早出晚归，睁开眼就见不到人，隻好早起逮人。”

“今晚大概几点回？”就着这个不远不近的距离，游澈没有再靠近，抬眸看着祈颜。

但现在，祈颜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。他俯身往前，抵着游澈的鼻尖，蹭了蹭，保证，“尽量早点回。”

清晨说会早点回去，更像祈颜开出的用于安抚游澈的空头支票，能兑现的概率微乎其微。他自己都想不到，今天的谈判异常顺利。

杜明没有异议，转头问祈颜的意见。

说罢，在两声柠檬味的唏嘘打趣声中，扬长而去。

屋内窗子大开，空调已不再运作，流通的都是带着淡淡草本芳香的清新空气。

以为是突然造访的不速之客，游澈并没在意，搓动食指，漫不经心往后翻了一页。

门后果然探出一半张清俊的脸。

游澈看了眼时间，不太确定地叫祈颜的名字，抬手碰到他面颊的温热，才问道：“今天这么早？”

游澈给他捏腿捶背，不忘夸一句，“不错，还知道恋家。”

心里有了时刻惦念的人，无论何时何地都想飞奔到对方身边。他摩挲着无名指上的婚戒，小声嘀咕：“要是能像这枚戒指一样，随身携带就好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