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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一定要说出口吗。”秦颂举起夹烟的手，似乎在量着树的高度，好半晌她垂臂，侧头淡漠道：“没有规定爱必须说出口，行动远比言语要有意义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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讲完，她打开身旁的扶手箱取出几张纸，类似病例诊断书，然后递给林知言：“看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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女生狐疑地接过，虽然内容专业，但也不难看懂，白纸黑字明明白白写着病人患有精神类疾病，一连看了好几份，她才难以置信地抬头：“谁的……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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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颂机械地笑了一下：“还能有谁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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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知言又看回去，确诊人赫然是眼前人的名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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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什么病？没得治了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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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当然有。”病患本人捻着烟，猩红的小小火光闪了闪，然后被她用指尖生生掐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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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知言尖叫一声，慌得双手乱挥：“疯了吗？疼不疼？！有药吗……水也行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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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用。”秦颂漠然打断对方胡乱找东西的动作：“你也看见了，病成这样不可能建立长期稳定的亲密关系，但治病太漫长，我不知道要多久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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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如果有时间，常去看她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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交代的话死板又生硬，林知言惊魂未定，堪堪坐直身体责怪道：“你看看你，明明很在意，何必呢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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治病的过程痛苦缓慢，秦颂曾有许多次因为药物或是别的什么想一了百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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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觉得自己像案板上的烂肉，像待宰的羔羊，像刮了鳞却没完全死掉的鱼，偏偏刀落得细致缓钝，避开要害深刻着神经的每一处，望不见结束的尽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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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住哪。”秦颂扔掉了烟，却没能丢掉眉心处弥留的阴霾：“送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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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前她从不这样问，随便找个地铁口就走了，林知言从她的死气沉沉里，读出了转变与痛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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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颂的爱像藏在荆棘后的繁花，深邃，隐秘，剖开糜烂腐朽的花泥后才能看见最纯粹的一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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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不会爱人，所以要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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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知言赫然明白，大概只有真正的爱，才是我希望我更好，而不是希望你改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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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车前，她偶然瞥见秦颂搭在膝上的外套口袋里安静地躺着一张照片，被揉得很皱，只能依稀瞧出是一个女孩儿的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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走进巷子深处林知言突然定住，她就说怎么这么熟悉，有梨涡，圆圆的眼睛——是黎初啊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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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真是……”她暴躁地踢一下地上的碎石：“以后要是真成了，我得补回来！烦死了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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