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买房是大事，要规划，要挑选，陶浸没有告诉过她，更重要的是，她这么快就买房了，那应该早就有定居江城的想法，当时却还问自己，想不想她留在北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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与陈飘飘想的一样，她早就做了决定，真的只是走个过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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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套房子论证了陈飘飘从小到大的理论，那就是，离异的父母真的不想要自己，选择江城的陶浸，也没有从心里想过要自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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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站在江城高不可攀的地段，想到陶浸每天回到这个家，而自己每天下播，空乏地瞧一眼接受打赏的余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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直播平台的金币数量往往比真实的货币换算要膨胀一些，但即便是1：1，都够不上这种房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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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样的两个人，如今能在同一个房间里对谈，实在不容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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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飘飘的余光瞟见陶浸的手腕松动了，似乎想要过来，可她不想让陶浸过来，此刻不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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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从没想过假如重逢，要靠示弱来拉近距离。对一些人来说，心疼和可怜之间界限并不明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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假如她和陶浸再有可能，她希望陶浸对她有欲望，有吸引，用看女人的眼神看她，不要用看流浪狗的眼神看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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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飘飘在陶浸开口之前说：“不过都过去了，现在要想那种感受，很难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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陶浸不想让它过去。她用小心确认的语气追一句：“你说，你因为分手哭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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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你又为什么要跟我分手呢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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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不是跟你说过吗？”陈飘飘拿起床头柜上的维生素吞下，没水，她干脆嚼了，“失恋哭多正常，谁失恋不哭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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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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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失恋哭多正常呀？你失恋你不哭啊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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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会让我失恋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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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才不会让你哭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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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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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来她还记得这段对话，那她有没有发现自己食言了呢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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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飘飘干涩地嚼着维生素片，终于再度看向陶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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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来了，又是这个轻纵的，毫不在意的眼神。陶浸在梦里醒来时，最怕见到，也最无能为力的眼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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收到分手微信时，陶浸停了当时的排练工作，招呼都没来得及打，就去外面给陈飘飘打电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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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时是12月，江城也冷透了，外滩仍然很漂亮，红绿的圣诞装饰随处可见，隐约传来jingle bells的调子。陶浸穿着单薄的线衫，在一间快要打烊的面包店前挽留陈飘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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