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三屈膝跪下:“奴婢无能,还请王后恕罪。”
“十九,十九……你再撑一会儿,你忘了吗?这还在北地呢,你不是一直想回京城,不是一直想去时府做寻常护卫?只要你撑过这一劫,我立刻放你回去!”
周兰茵用力拍着十九的侧颊,也只是让他双眼张开一条极窄的缝隙,聚焦许久,才看清她的身形。
周兰茵本是大周公主,未出嫁前,便是以殿下尊称的,其实在她刚嫁来北地的头一年,十九也总是喊错。
周兰茵俯身靠过去,声音颤抖:“在,我在这儿,十九你说什么?我听不清,你能不能——”
十九扯出一个极淡的笑,无声拒绝了她的命令。
这个时候,十九的呼吸已经跟风箱一般沉重了,那些空气被他吸入肺里后,根本停留不住多久,又全部逸散了出去,以致他再是大口喘息,还是感到了难耐的窒息感。
“摄政王已死,幼王不足为虑,殿下——”
“奴婢……不回去了,奴婢就在北地,守着殿下。”
十九知道,他大概是撑不下去了。
然这般想着,他却没有再转头。
“十九?”周兰茵轻声喊了一声。
……
时归才知道。
只因时序答应他,若能平安归来,可改去他死士的身份,放他去时府做个寻常护卫。
“原本他是想着,等北地祸难结束后,他就回京城去,等去了时府,近水楼台的,说不准还能听你叫他一声阿兄。”
至于十九,送去宫里的孩子,或已算不得家里人。
且不论中间经历了什么,至少在他说出自己排行后,侥幸得了一句“阿兄”的称呼。
时归合上眼睛,不忍叫眼尾的泪珠滑落。
不管是出于对回京的渴望,还是什么旁的原因,至少这六七年来,陪在周兰茵身边且一心为她着想的,只有十九一人。
哪怕之后的日子艰难些,也总好过看他眼睁睁死在自己面前来得好些。
“我听太子殿下说,你们最迟后日就要启程了,说来也是,一转眼你们在北地也待了三四个月了,连过年都没能回去,若再不走,怕是父皇都要着急了。”
时归茫然抬头,眼中还带着未散去的水汽:“可是——”
周兰茵摇摇头,拇指在骨灰盒上细细摩挲片刻,低声道:“北地不是什么好地方,没什么好留的。”
“只可惜我还不能走,只能委托阿归你先带他回去,或是找个风水好的地方,或是找个寺庙,安葬了他吧。”
小王子……不,已经是新汗王了。
不过周兰茵更喜欢唤他的乳名,小久。
临行前,周璟承有问周兰茵归朝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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