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客厅顿时陷入一片暗蓝色，只剩室外的光线透过落地窗投进来。温然用气声问339：“他怎么了？”

这时候是绝不能一走了之的，温然还没有那么蠢。他走到沙发旁蹲下来，闻到顾昀迟身上的酒味和陌生的香水味，轻声问：“头疼吗？”

“嗯，今天晚了点。”温然抿了抿唇，“我帮你按一下吗？”

“嗯……可是，你喝了酒，医生来了也没办法给你开药呀。”339提醒他。

“呼——”339吹了声口哨，脑袋转向别处，“凶的嘞。”然后偷偷给医生发送消息告知对方暂时不用过来了。

顾昀迟很烦地皱起眉：“我打过你？”

小心翼翼地按了几分钟，顾昀迟没有骂人，说明舒适度还可以，温然稍微放下心。339安静地站在不远处，似乎休眠了，然而没过几秒，它的脑袋上突然剧烈地闪了一下光。

顾昀迟闭着眼睛：“去磨咖啡豆。”

“二十磅。”

顾昀迟心平气和：“你也配？”

激烈的磨豆子的声音开始远远响起，温然忍不住问：“为什么要让它磨那么多？”

“……那还是算了。”温然老实地说，“我的手有点酸。”

温然被阴阳怪气了也浑然不觉，想到模型时还笑了下，他说：“谢谢你把飞机给我拆。”

“你本人不就这样么。”

过了会儿，顾昀迟说：“爱好而已，管别人怎么想。”紧接着又蹙起眉，“早知道你会把零件铺一地，还不如把模型扔给你直接带回去。”

“毕竟你们家现在的主要目标是捞钱。”顾昀迟平静道。

没回答，顾昀迟坐起身，又站起来，温然坐在地上，视线随顾昀迟的动作一直向上，仰起头看着他的脸。顾昀迟从他身旁迈过，应该没有醉得很厉害，脚步还是稳的，边走边拿出烟盒，抽了支烟咬在嘴里，没立即点燃，而是往后花园的方向走去。

回到家，大门口外，温然从车上下来时温睿正开车进花园，看他降下车窗时的表情温然就猜到他要说什么。果然，一进家门，温睿便别有深意地问：“在顾昀迟家待到这么晚？”

“隻做作业，不做别的什么？”

“那倒是，我都碰见过好几次，不过他一般只和几个朋友一起，不爱往人多的场子里去。”温睿抢过温然刚倒好的水，“他们那个圈子里都金贵得很，乱七八糟的人根本凑不进去。”

“我知道。”温睿轻飘飘道，“不然我为什么给你卡让你去看表演。”

“人么，都是有欲望的，有欲望就会想要发泄。”温睿放下水杯，“像顾昀迟这种人，已经有钱到没有哪种欲望是不能被立刻满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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